另一个矿洞中,有人奋力地挖着矿石,泪水滴落在尘埃之中“管事老爷睡个女人哪里错了我也想当管事老爷,我也想睡女人,哪里错了”
矿洞之中悲嚎声回响,如万鬼哭嚎,层层叠叠,无有尽头。几个矿洞的管事却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眼看朝廷催着要铁矿铜矿可矿场缺乏人手,如今再也不担心了。
扬州的公文传到了荆州,胡问静扫了一眼,微微叹气“终究是发展太快了,根基不稳。”速胜这东西只适合山贼强盗推翻朝廷,推翻之后就会暴露出无数的问题。
周渝脸色发红,一切都是因为她在荆州埋下的祸根。胡问静摇头,缺少合格的官员,不能深入基层,当然是身为老大的胡问静的错,关其他人什么事情
胡问静想了想,只怕各地都有类似的情况,她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百姓改变官老爷管事老爷就是可以成为“霸权”,就是可以欺男霸女的思想呢
“还是要贯彻忆苦思甜还是要加强样板戏”胡问静想来想去只能是从根源上给百姓洗脑,靠屠杀只能威慑一时,终究不是正道。
她拿起公文,开始批复“扬州的粮食缺口由中央负责”
扬州抓了一大批人去挖矿,这脆弱的粮食平衡再一次开始摇摆了。
胡问静下令道“找个老农民来问问,这江南地方是不是也可以大规模种芋头,还有莲藕是不是真的不需要管”胡问静心中有些不平衡,别的女主穿越到了古代只要坐在房间门里写几句废话就能国泰民安,粮食富足,她却要三天两天担心粮食安全;别的男主穿越到了古代三天发明玻璃肥皂发大财,五天制作步枪横扫天下,她却在吃人肉。大家都是穿越者,凭什么这么亏待她
“啊啊啊啊啊我要发飙了”胡问静仰天长啸,然后在小问竹圆圆大大的眼睛注视之下老老实实地拿起公文开始处理公务,荆州、关中、中原的农田已经很多了,想要提高产量是研究化肥还是兴修水利不懂农业真是抓瞎啊。
洛阳城中,魏舒的府邸前车水马龙,仆役忙着接收各个官员的拜帖“实在是抱歉,我家老爷正在会见宾客,今日只怕是没空”
一群官员毫不在意,拜访魏司空自然是要多等些时日的,只是叮嘱着“我等最近一个月都有空,魏司空但有空暇,随时可传唤下官。”“纵然是深夜也无妨,下官随时等候魏司空的传唤。”
魏融听了仆役的汇报,只觉这“传唤”二字真是把那些官员的尊严降低到了脚底板,当年大缙朝的时候魏舒作为左仆射的时候哪有官员会用“传唤”遍地自己,他喃喃地道“趋炎附势,何至于斯”
魏舒看了一眼魏融,这个孙子历经风波依然对政务一窍不通,提醒道“那些官员以为老夫是陛下的卧底,自然要讨好老夫了。”
魏舒与胡问静是打过交道的,但是既没有恩怨,也谈不上交情。魏舒自问在司马炎逊位还是在胡问静篡位的事件之中,他都是坚决的置身事外,绝不掺和,胡问静提拔他为司空只是因为大楚朝实在是缺乏文官,他作为洛阳甚至全天下寥寥无几的名声还不错的大缙老臣子,自然优先考虑了。可是这一片公心在那些脑子不太灵光,或者得到的消息太少太片面的小官员心中自然不是这么想的,已经有无数官员在衙署中明里暗里试探过魏舒几次了,抱贾南风的大腿有难度,抱荀勖的大腿有些迟了,抱魏舒的大腿刚刚好。
魏融想了许久,才有些懂了,咳嗽着道“原来如此,那些人真是一门心思”他又咳嗽了,没能说完他对那些官员的鄙夷和不耻。
魏舒担忧地看着魏融,儿子已经死在了他前头,这个唯一的孙子不会也死在他前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