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震心中大惊,终于想起有个叫孔融的祖辈被曹操杀了全家。但是孔融不过是普通孔家子弟,他是孔圣二十一世孙,是奉圣亭侯,是孔融能够相比的
荀勖微笑着,声音中不带一丝的烟火气,道“奉圣亭侯真是奇怪了,大楚朝什么时候有奉圣亭侯了”
孔震一怔,奉圣亭侯是大缙给他的封爵。
荀勖冷冷地道“你想起来了奉圣亭侯是前朝大缙任命的封爵,你以前朝封爵面见本朝司徒,是心中思念前朝,心存反意吗”
孔震脸色惨白,厉声道“你血口喷人”
荀勖不看他,望向那惊慌的数百年轻人,微笑着“孔震不过是一介草民,老夫是本朝司徒,需要对草民恭敬吗需要对草民行礼吗你等同样是草民,竟然公然呵斥本朝司徒,真是好大的胆子。”
数百年轻人愤怒地看着荀勖,不敬孔圣后人就该呵斥,哪里错了
荀勖淡淡地笑“儒术核心是礼,下位者必须对上位者守礼,老夫是司徒,是上位者,你们是草民,是下位者,你们竟然不守礼,以为老夫要尊重你们,要以你们为贵,你们口口声声是儒家子弟,其实礼的皮毛都没有学会,真是可笑。”
数百年轻人怒视荀勖,反正孔圣后人就是高贵你凭什么对孔圣后人不礼貌
荀勖慢慢地站起来,盯着孔震道“你口口声声为了天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国家百姓,可是一心谋私,世上最无耻之人非你莫属。”
孔震怒喝“老夫一心为公,日月可鉴,天地可表,荀勖老儿,你敢羞辱污蔑老夫,天地必不容你”
荀勖大笑,道“来人,掌嘴一百。”
霹雳啪啪的声响之中,孔震满脸是血,牙齿脱落,头发散开,衣衫凌乱,血迹斑斑,神情之间再无圣人后裔的傲慢,唯有遇到野蛮之人的惊恐,和对生死叵测的惧怕。
胡问静听了荀勖的禀告,笑道“可曾封锁消息”
荀勖点头“是,绝无外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胡问静的科举是个引蛇出洞的圈套。
胡问静淡淡地笑着“豫州鲁郡竟然可以潜藏整个曲阜孔氏,这曲阜果然不是我大楚的地盘啊。”
荀勖道“豫州平平稳稳地成了大楚的疆域,这该杀未杀之人就有些多了,而青州徐州兖州冀州等地人口流散,户籍失效,这潜藏的门阀中人只怕也不会少了。”
胡问静慢慢地道“他们只管潜藏,朕是不是来一次引蛇出洞,斩杀一批,杀得几百次,他们也就只能潜藏,再也不敢出头了。”各地没有主动投靠她的门阀中人只有两条路,要么在集体农庄种地教书,要么就是砍下脑袋,胡问静绝对不会让这些人有再次出头的机会。若是这些潜伏的门阀中人披着各种皮再次掌握权力,这天下立刻就会回到老路上,她来这世界一趟又有什么意义胡问静可以接受大楚朝的覆灭,世上没有不灭的王朝,社会主义实验在另一个时空经历了无数仁人志士的努力依然在初级阶段,她作为一个只懂得社会主义提倡公平,资本主义提倡自由的政治哲学文盲怎么可能保证实验成功胡问静做好了社会主义实验随着她的生死,随着大楚朝的灭亡而灭亡的心理准备,也想好了“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是先驱者的悲壮宿命,但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破坏大楚朝基础的东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