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翡盯着周渡,眨眼睛。
周渡沉默了下“没。”
陈翡稍微偏了下头。
周渡像是在受到极大的拷问,眼底的红血丝又多了两条,牙齿紧绷。
陈翡“老公。”
周渡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没、爸、没、妈,没、人、爱、你。”
陈翡顿了下,暂时没明白,只是想起了他刚说他发烧一个人住的时候,周渡好像也没疑惑他早该想到的,周渡查他身边的人的时候,应该也查过他。
其实他也早就想到了,他就是没有提。
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提“你知道我爸妈走了啊。”
周渡看陈翡,眼里又有了很明显的沉郁,牙齿都在嘎吱吱的响。他一直以为陈翡是被宠大的,他的乖乖脾气这么臭,又这么爱骂人,还这么矫情,喝个水都要人拧瓶盖。
他到底要怎么才能自己长大。
他抱着陈翡,死死地抱住陈翡“乖。”
“乖。”
陈翡偷瞄周渡“周渡。”
周渡埋头,跟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背“乖。”
陈翡试图起来,但周渡箍得他纹丝不动“哥。”
周渡把陈翡抱得更紧。
“”陈翡幽幽道,“周渡我腿麻了。”
周渡看陈翡,虽然抑郁,但还是有点无语“才几分钟”
陈翡也不知道“真麻了。”
周渡抱陈翡起来,刚说了声娇气,眼神就更抑郁了,他宝贝这么娇气到底怎么自己长大的,这么多年,他要怎么一个人上下学,假期都住学校的。
他沉默地把陈翡放到沙发上,给陈翡捏腿,越想越抑郁,越想越焦虑。
苦,真的好苦。
周渡给他捏腿,陈翡躺着,枕着胳膊看了好一会天花板,其实也没一会儿,捕梦网抓住风,铃声乍起的时候,他好像也捕捉到了多年前做过的梦。
人活着,就总会有难过的时候,就会有幻想的时候。
发烧烧了两天快烧没的时候他真想有人担心他,看到同学有妈妈护着的时候他想有人护着他好多次、好多次,哪怕是突然下雨刮风,他都会想有没有人会想他。
那么多次,那么多次,他都好想有人能好爱他。
还真是奇妙,那些渴求好像跨越了时间的洪流就这么来到了周渡身边,才让周渡如此的担惊受怕,焦虑抑郁,那么那么的想要照顾他、保护他。
“哥。”
“嗯。”
“哥。”
“嗯。”
“哥。”
“嗯。”
“哥。”
“我爱你。”
周渡去看陈翡,陈翡没看他,他在看阳台上叮铃作响的捕梦网,周渡总说过段时间就好,但他好像没有好。他喜欢他好爱他,但不想他这么一直担心他“你什么时候能好”
周渡不知道陈翡在想什么,但他知道陈翡如此缺爱,肯定会往他好爱他那方面想“快了。”
陈翡看周渡“真的”
周渡说真的。
陈翡也没说信不信,但他现在还看着周渡就是不信。
周渡捏了下的陈翡的脚“你就别操心了。”
陈翡也知道“操心也没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