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听你爸的话吗咱们家哪点对你不好了”母亲孙巧梅掌着手帕抹眼泪,每次见他们父子如同仇人一般相处,她难过极了。
“我爸不就是觉得我样样都不如人家,我配不上这个,我配不上那个,我谁都配不上,我就要当个社会垃圾怎么了梁怀勇说着站起身,情绪越来越激动,情绪上头,心肺都要炸了。
孙巧梅拿帕子的手抖了抖,她连忙道“社会垃圾你怎么可以当个社会垃圾你要进部队去锻炼,以后成为栋梁之才。”
梁怀勇翻了个白眼,他左右一扫,拿起桌上的纸筒摔在地上,用以发泄怒火,表达自己的不屑一顾“栋梁之材我才不进去当狗,被训得跟一条狗似的听我爸的话他让我往东,我偏
要往西,让我往西,我偏要往东。
“你能不能别跟你爸争了,你听听话不行么”孙巧梅头都要炸了,捡起地上的纸筒,悲从中来,她恐吓道“等你爸回来,又得把你打一顿。”
梁怀勇感觉到屁股上的肉一凉,随后心头火起“他有本事再打断我的腿就算打断了我的腿,我还得跑,我偏要跑。
孙巧梅将纸筒放回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去别个家里待会儿吧。
梁怀勇仍旧是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即便在自己亲妈面前不露怯,实际上他还是惧怕自己的爸爸换个地方就换个地方呗。
这个江戎,江政委,估计也成了个老实听话的狗,对他说些陈词滥调的话,就这些话,他都不知道听多少年了
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大
“梁老,哎,过来了。”叶老爷子拿着水壶给前院的花草浇水,腿边放着一个桶,桶里五六条
鱼,小晨晨钓的,不说他,就连江戎都觉得自己儿子身上有点邪门。
难不成上辈子真是猫变的
晨晨手里拿着一把园艺剪刀,乐滋滋咔嚓咔嚓,一排花枝坠落,江戎坐在马扎上看着他。
在梁先珏爷孙俩没来之前,江戎一会儿凝神观察桶里的鱼,一会儿仔细凝视自己的猫儿子,察觉到爸爸的视线,小晨晨还会故作姿态地喵喵几声,十分可爱。
前些天叶老爷子的几个战友逗他,说他是猫变的,是鱼儿的克星,晨晨引以为豪。
爸爸,喵喵喵。
江戎
小晨晨学猫叫的样子十分夸张,夸张到不像是猫儿在叫,而是一只幼虎在咆哮。“老叶。”梁先珏直了下身体,朝他们招了招手,他背后的梁怀勇低头盯地上的石子。外人来了,江戎站起身,走到叶老爷子背后。
叶老爷子提着水壶,拉直了腰杆子“老梁,你过来了,哎呦,这是你孙子,生得很年轻俊俏啊,一个好小伙子。
梁怀勇刚满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有着这个年纪青年独有的清瘦高挑,五官模样生得不错,只是眉宇间带着些许阴鸷戾气,站起来的时候没个正形,歪歪扭扭,仿
佛没有骨头似的。
若是一些看不过眼的教官,怕是就要一脚踢过去。
“你这孙子,才是真正的将门虎子。”梁先珏眼睛扫过前面的江戎,又看了看自己的孙子,下意识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