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棉尖叫一声,后退一步。
裴珠倒抽一口冷气只见杨棉细瘦的手臂最上端,有几道一看就是打出来的旧伤痕。
裴宴看着那几道伤痕,声音淡淡“应该不是闹别扭这么简单。”
虽说华国家长棍棒教育也不少,但能打出经久不散的伤痕来,这可不是一般的打法。
而且,这个鼻血
裴宴记得,她升上六品典膳时,手底下有个小太监,从前犯错被打了一通,当时被砸中鼻子,之后就经常流鼻血。
她蹲下来,看向还在发抖的杨棉的眼睛“打你的是你爸爸除了你,他是不是还打过你妈妈”
大概是因为裴宴的目光太过冷静,杨棉也平静下来,点了点头。
能这样打孩子的,裴宴不相信能是什么多好的东西。
站起来,看向裴珠“我觉得她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裴珠看到伤痕,心疼得很“那我们先报警”
裴宴摇头“我现在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她说的真假,警察更是很难相信小孩子说的话。”
毕竟这是还没发生的事,报警跟警察说明天有人要偷我东西,只会被当成被害妄想。
裴珠发愁“这可怎么办”
裴宴沉思几秒,说到底,这孩子的爸爸要来偷的食谱是什么
她的酒水笔记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裴宴一顿,看向杨棉“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想说话可以不说话,点头摇头就好。”
杨棉低着头,但是点了点。
裴宴开口“你爸爸偷东西的时候会带刀吗,伤过人吗”
杨棉摇头。
“你爸爸以前偷过其他东西吗”
杨棉点头。
“我猜,这种打小孩的懦夫,说不定都不敢偷特别贵的东西,每次都是小额,没进过监狱”
杨棉点头。
“如果你爸爸要坐牢,你能接受吗”
杨棉顿住了。
裴宴看着杨棉。
她自认为自己没什么特别强的正义感,如果这小孩子自己宁愿挨打,也不乐意亲爹坐牢,她也懒得多折腾。
然而,下一秒,杨棉抬起头。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带着希望和恳求。
于是裴宴明白了。
她笑起来,摸摸杨棉的头“为了不打草京生,一会我们得送你回家。抱歉你得再多忍一天,等到明天,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裴宴跟裴珠等杨棉原来的衣服干得差不多,给她换上,将她送回到家附近。
目送她走进去,裴珠长长叹口气,回头道“不过宴宴,这孩子的爸爸只是想偷个本子,真能判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