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也加了一年。
阿姆斯特丹和国内六小时时差。那天晚上,凌晨两三点,苏蓝发来一个嚎啕大哭的表情。
群里好些人没睡觉,立刻问「怎么了怎么了」
「你怎么哭了」
苏蓝发了个语音过来,大哭“我真的,我不行了我现在坐在路上,我要哭崩了,妈妈呀”
群里一片恐慌「不是他吗救命,我要死了」
有的安抚,有的询问,有的人说「我也要哭了。到底怎么回事」
「苏蓝你说话」
很快,苏蓝发来一张照片。
是夜晚,街道对面,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右手搭在黎里肩膀上,搂着她在走。他怀中的女孩吃着香草味的甜筒冰淇淋,看着路边一家店橱窗里的饰品。
年轻男人戴着压得很低的渔夫帽,黑色口罩拉在下巴边上。他脸偏向黎里看着的方向,低头吃着手里的冰淇淋甜筒。
男人的手指又白又长,无名指上一枚银色戒指。
江桐立刻将图片放大了看,由于偏着头,帽檐遮挡,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双手
是啊。他们是他的乐迷,哪怕隔了多少年,多模糊的身影,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而他的手,他弹琵琶的那只手,乐迷们看了无数遍的手,几乎和他的脸一样具有辨识度了。化成灰,他们也能一眼辨认出来。
哪有粉丝会认不出正主的呢。爱过那么多年啊。过了多少年,相隔多远,也会一眼认定的啊
群里一下疯了
「他」
「救命」
「他还活着」
「我哇哇大哭」
「羽神」
苏蓝发来一句嚎啕“兄弟们,姐妹们,你们懂不懂我在哭什么他能吃冰淇淋了呜呜,我的羽神啊他能吃冰淇淋了而且是草莓味的”
江桐听到她的痛哭,眼泪唰唰流下。
多年前,有次演出,她和小丸子姐姐买了哈根达斯想给他吃。他迟疑一下后,摇了摇头,说“心意领了。我不能吃冰,会吐。”
可现在,他一定很幸福吧,所以才会看上去更高大了,肩膀宽阔了,能吃冰淇淋了。成了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