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江大的操场上,这个点晚上的人已经不多了,也不知道沈光耀使了哪种法子,才能让他们俩在半夜给混进来的。
颜暮本来把这一切归结于钞能力。
沈光耀却突然从他身后的跑道上越过了她的肩头,轻笑道,刚刚门卫大叔说,还记得我们,说我们以前谈恋爱那会经常在操场散步。
或许颜暮自认为她脸上这首应该流露出一刻的温情的表情,可是,她表演不出来她自以为已经翻过了那一页。
“哦。”
她漫不经心地赢了一声,完全没了来时要哄骗沈光耀的耐心。
沈光耀倒退着走路,只为了正面硬上他,他显然对这操场的布局依然非常熟悉,慢条斯理地说起他们的陈年旧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个寒假前夕,你瞒着我定了去我家乡的火车票
沈光耀,你觉得我该怎么说,应该为了取
悦你,说我其实都还记得,往事历历在目么颜暮不愿意正面回应这一件事,她选择了一概而论的拒绝,可是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往事随风走。
她甚至用尽最后的耐心和他陈述道,你不必惋惜,其实也完全没有理由带我重温这里。而颜暮之所以这么抵触,是因为人是由感情的动物,但她又不愿被这所剩无几的情感牵扯着。
颜暮也以为她心的四周早已事铜墙铁壁,可是在这里的每一刻她都忍不住在想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沉迷或是投入那段感情
也许,他们真的是不年轻了。
那种张扬的热烈的爱,不会在中年人的世界里浮现了。
非但连沈光耀都想过走这种路线改变她的心意,她的父母也不例外,在得知新闻后不到半个小时,正当颜暮还在与沈光耀撇清关系的时候,她父母的电话就来了,准确来说,是她速来器重沈光耀的父亲。
“暮暮,你这是要同沈光耀离婚”
光耀这么些年也是一只为了家里,也挺不容易的,你走了,他连个家都没了,她爸又是叹气又是跺脚,你要知道,他本身家里的长辈都去了,你要是也离开他的话,那他会不会未免也太无助了些
颜暮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理睬他的父亲,转而挪开了手机。
“你跟我爸爸聊过了”她问沈光耀,直视他深棕色却不像琥珀的眼珠。沈光耀没有否认,来之前,老丈人的确和我谈过话。
她爸爸的劝诫还是没有在电话另一端彻底消停,爸爸出面的意思也很简单,想让你再给我的女婿一次机会,别动辄为了一点小事就放弃这段婚姻,婚姻这玩意是要你们共同经营的。
颜暮却没有给她爸留有这个面子,抱歉,爸,我的事情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她和父亲的通话终于中止。
沈光耀,我在你那家里真的不开心,而且我总觉得我的结局不会太好颜暮叹了口气,到底也没有直接点出那梦境的指引。
离了婚,我们也还算朋友。那我还可以追你吗
颜暮真心无奈,原本以为今晚就是和你好好的握手言别,相互道一声“珍重”的。
你是想握手离开沈光耀的眼眸深处突然像是点燃了丝丝星火,那星火穿过密不透气的帘幕就如同冲出牢笼一样,他笑道,那你也可以牵我一下的。
天呐,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关注重点,难道这么些年连些主次也分不清吗那他在生意场上玩不过未来的蒲予晖也就情有可原了。
拜拜嘞您。
颜暮头也不回地往江城大学校门口走,期间原本就有几分烦躁的她还接到了林易渚准点报时般的消息。
zhu:你回来了
zhu: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zhu:明天去民政局需要我帮忙吗
颜暮谢谢,但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