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捂住了嘴,但二楼的动静依旧响个不停,达布斯家的家仆见情况不妙立马有礼地将客人请出去,而对此事毫无兴趣的亚撒几乎都不用请,就先一步往外走,只是在即将踏出门槛是心里划过淡淡的思考那尖叫的声音似乎和索兰有些相似
还不等他剩下一只脚迈过门槛,便在那挣脱了束缚的声音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顾栖早就走了他走了好几年了你就是做梦也得不到他你用一个假扮的身份接触他,你知道他背后站着的是谁吗”
属于顶级aha的精神力瞬间展开,大厅里的人群很快就因为这股压迫而急匆匆往后退了几步,亚撒则去而复返,面色冷沉地一步步走回厅内。下一刻一道纤细的身影狼狈靠在二楼的栏杆处,正是索兰。
他将怀里抱着的一堆碎片洋洋洒洒地扔了出去,声音尖锐“让所有人都看看你霍克达布斯偷偷摸摸干了什么”那是一种憎恨,说不清到底藏了什么情绪,但就亚撒来看,应该是算计破灭的恼羞成怒。
破碎的画布落了下来,贵族专用的玩意儿总是格外有质地。
亚撒伸手接到了第一块画布的碎片,像是被刀尖划烂的,边缘微毛,当他翻过来时,赤金色的瞳孔瞬间收缩,某种不可抑制的暴怒像是火山喷发、海啸来袭,唯一的理智令他用精神力将所有飘落在空中的画布堙灭为粉末。
在索兰那震惊的目光中,亚撒面色冷沉地走上了二楼。
后来的事情就是一片混乱,迟迟赶来的西德艰难拦住了两个拳头都被血水浸染的红发aha,而原本本该是今日主角的霍克达布斯则半死不活、满身血污地躺在走廊里,瑟缩在角落的索兰如受惊的鹌鹑,恨不得把自己藏在地毯之下。
那是西德奥莱托斯第一次见到如此暴怒的亚撒,那股凛冽的气势像是割人的刀片,甚至西德想如果自己迟来十分钟,大概见到的就是霍克的尸体了吧喜宴差点儿变丧宴,要不是时机不对、对象不对,其实西德私心里也是不想拦的。
达布斯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吧,这一点是亚撒和西德都赞同的共同点。
过往的回忆暂退,悬浮车漂浮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中,当郊区的别墅逐渐显现出浅色的房顶时,懒洋洋如雄狮打盹一般的红发aha终于坐了起来。
他轻轻捻动着手指,脚步慢吞吞地从车上下来,目光扫过熟悉的地方,又着重检查了一下种植在小花园中的白色蔷薇才走进了门。
之前的宫廷晚宴上西德问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无疑,只是因为那件事情与顾栖相关一年前的继任宴上,那片落在亚撒手中的残损画布中用昂贵的颜料格外精细地描绘着一个青年,黑发黑瞳、肤色苍白,本该如明月一般轻晖笼罩祈求垂怜之人,却被心思肮脏的作画人描摹做了等待宠爱的金丝雀,那邀宠的身子、谄媚的眼神,无一不让亚撒愤怒。
他的哥哥是天上的月、云上的神,是要被珍惜、要被宠爱、要被忠诚相随的人,纵使他梦中有过那么多以下犯上而幻想出的锁链与肢体的束缚,但亚撒自己却很清楚,如果可以、如果哥哥需要,他会做的只是把自己颈上的绳递过去,然后满心欢喜地围着自己的“宝贝”转悠。
红发的aha像是守着高塔内王子的巨龙,占有欲强大却又小心翼翼收着自己的獠牙与翅膀,生怕自己展露于眼神之外的孟浪吓到了漂亮的王子甚至因为王子,他甘心套上枷锁与套绳,扶着王子的脚尖、亲自将其送上自己的脊背,成就被巨龙主动奉上的驯龙骑士。
脚步无声地穿过走廊,在路过原属于顾栖的房间时,红发的aha一顿,他在短暂的停顿后,做贼心虚一般悄声推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亚撒想,就一夜他就偷偷睡一夜,明天会整理好一切、会把被子地毯都洗的干干净净,绝对不让哥哥发现他实在太想哥哥了
像是小狗会偷偷叼着主人的衣服装点小窝,等了三年的亚撒也会忍不住蜷缩着高大的身体,在属于哥哥的房间里感受着那道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