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因将羽毛笔拿了下来递给幼崽,立马被对方两手并用得抱在怀里。
尾端的艳色羽毛扫过幼崽的下巴,有些发痒,不晓得这是什么、只是被那颜色吸引的幼崽皱了皱鼻头,“嗷呜”张开了嘴,准备咬住弄痒了自己的“坏东西”。
“呜”
嘴巴刚张开距离羽毛只有一厘米的时候,蜜色的手指像是有什么预感功能似的,格外精准地捏住了幼崽的嘴巴。
肉乎乎的软肉被挤成了鸭子嘴,随后就听身后的aha道“什么毛病,这不能吃,脏死了。”
被捏着嘴巴的幼崽眨眨眼,下巴还被羽毛挠得发痒,他努力向后仰着脑袋试图躲开“恶魔大手”,但在aha的力道下,他的所有挣扎都不够看,只能卯足了劲儿,连婴儿肥的脸蛋都憋红了。
恺因怕把有些笨笨的幼崽给憋得更傻了,便先一步放手,谁知小孩往后仰的力道还挺大,在蜜色手掌脱离的一瞬间,某个毛乎乎的脑袋就“砰”的一声砸在了aha的腹肌上。
嗯,很硬,也很疼。
痛觉敏感的小家伙立马眼底蓄满了水意,还不等眼泪流出来,嘴巴里就被塞进去一块甜滋滋的糖。
嗯,很甜,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好哄到简单的幼崽立马止住了泪水继续往下流的冲动,只转着泪花花,表情认真、微微撅着嘴巴品尝嘴里的糖块。
他甚至是很珍惜地含住,都不敢用米粒似的小牙在糖块上留下痕迹生怕自己多咬一口,糖块就会再少一点。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甜的滋味,比起最初时略带腥气的卵液、被装在瓶子中的牛奶,显然糖的味道更能获得幼崽的喜欢,甚至于魅力超过了给他糖块的恺因。
恺因半垂着眼睛,观察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幼崽。
他试图回想,自己曾经见到过的孩子是什么样儿的
似乎是在几年前的晚宴上,不乏有被带去认识同圈人的贵族少爷、小姐们。他们都被家族教育得很好,即使是面对恺因时,也努力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试图得到蔷薇庄园高看一眼的机会没有几个贵族不想搭上恺因身后的这条大船。
可即便那些孩子们被教育得再好,恺因依旧能够从他们的眼底看到深埋的惊惧。似乎每一个知道他过往经历、听说过他手段的人,都无法抑制自骨子里由内向外而生出的害怕。
蜜色的手指轻轻落在了幼崽的脑袋上,嘴巴里还含着糖块的小家伙懵懵懂懂转头,见身后的aha只是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便又毫不在意地和自己嘴里的糖块做斗争那是被口水接触就很快会化掉的糖,没有几秒钟的时间,他除了甜甜的舌头和口腔,就再找不到令人心情愉悦的糖块了。
呜,还想吃。
幼崽顶着aha的手转过了脑袋,“啊”地轻轻张开嘴、露出艳红的口腔,苍白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黑亮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渴望。
“想吃糖”的意愿成功从幼崽的动作传递到了恺因的眼睛里,他没有立马动,而是用手固定住对方的脑袋,沉默地观察着什么。
“咦呀”幼崽鼓了鼓腮帮子,似乎是对aha的无视有些不满,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对恺因的控诉,就好像不给他一颗糖块是这世间最罪大恶极的事情。
“怕我吗”恺因问道。
他从幼崽的眼底只能看到对糖块的渴望,以及对“恺因”这个人的无所畏惧、甚至是带点儿指责意味的疑惑,就好像是在问你为什么还不给我糖呀
没有恐惧、没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