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芙正好出门见到,王孙煊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方才我出门太急,不知晓门外有人,不小心把人撞倒了,都是我的不是。”
甄芙也知晓不好怪罪他,因为他是正常开门,孟妈妈肯定担心自己,又担心孤男寡女,怕她们说越界的话,因此贴在门边,这才如此。
她问孟妈妈“您无事吧”
“没事儿没事儿。”孟妈妈连声说道。
甄芙才道“既然如此,王孙还是先走吧。您是赈济官,整个沙洲的灾民都等着您呢。”
王孙煊颔首之后,就径直出去了。
自此,甄芙也同孟妈妈道“王孙已经答应我,让人保护我们出沙洲,以酬谢我为疫病撰写册子,还有替我传播名气,以弥补他母亲对我差点痛下杀手。”
孟妈妈就道“儿子看似尊贵高高在上,实则心地善良,母亲看似和蔼可亲,实则狠毒无比,真是人不可貌相。”
“无论如何,我们得尽快去金陵。这齐国都城极好,但我听金员外提起此处响马土匪盗贼不少,我们尽快出了齐国才会安全。”甄芙道。
她也出来这么久了,路上的安全很重要,再有没多久天寒地冻的,湖水会结冰,就无法南下去金陵了。
主仆二人这一夜睡的很踏实,王孙煊却回了官衙。他今年一十六岁,父亲特地让他过来历练,外表看起来他成竹在胸,实际上他每走一步也是格外的用心,外面还得看起来举重若轻才行。
“王孙,甄姑娘没有过来吗”魏将军问起。
王孙煊点头“甄姑娘她们被疫病之人围着,因为身上的药都施完了。我想她们应该是要趁着河水还未结冰赶去金陵,魏豹,你拨一队人保护甄姑娘她们离开沙洲,安全送达琅琊,从琅琊上船你们再回来。”
魏豹不解“王孙,这里正需要人手,就是留甄姑娘她们一些时日,咱们再送又如何”
“不,你先送她们去吧。甄姑娘送了这疫病册子来,你让老大夫们先试试,若是药效好,甄姑娘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算是结个善缘。”王孙煊坐下看起公文。
魏豹拱手“标下遵命。”
看着魏豹的背影,王孙煊本来拿起公文的手却放下来,那位孟妈妈为何会和父亲书房画像里的那个人那么像。父亲是没有妾侍的,但是又不爱母亲,甚至是冷淡至极。
难道这个孟妈妈才是他爹喜欢的人。
罢了,这些事情以后是或者不是,他都只当埋藏在心里了。而甄芙,这个女子起初他惊艳于她的容貌,后来又敬佩她医术极好,持身清白,再之后又觉得她聪慧无比。
但从他亲娘做出这种事情之后,他也没脸再想任何男女之情了,一个人的高贵不在于他的身份,而在于她的品格。
三日后,甄芙等人在魏豹的护送之下准备离开沙洲,奔赴琅琊坐船。
只是不凑巧的是,连着几日瓢泼大雨,竟把桥冲断了,顾先生的马车也冲坏了,无法再往前行了。
魏豹在外跟荣安说了之后,荣安隔着马车和甄芙提起“姑娘,路上多泥泞,且桥都断了,怕是一时半会过不去。附近因为闹灾荒,驿馆也废弃了,您看如何是好”
甄芙看向顾先生,顾先生摆手“我年纪大了,芙姐儿你是这里唯一的正主子,你拿主意吧。”
“不如我们去找王孙煊,这样能住在官舍,无人打搅,同时,我们也能尽绵薄之力。”甄芙道。
她是想着她们这群人,多半是妇孺,还有顾先生年纪这么大的人,孟妈妈身子骨也算不得很好,若是普通的民房住下,实在是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