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攀住城楼上的凹槽,看着站在张大人头顶城墙上的黑袍身影,感觉到一股冲天的杀气扑面而来。
不等高岄做好准备,那黑影便再次向高岄袭来,刚一交手高岄就知道这刺客功力极为深厚,绝非他派去那私宅做烟雾弹的刺客可以比拟的。
他招招攻向要害,高岄丝毫不敢马虎,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磅礴剑气自指尖挥出,千钧之势将那人稍稍逼退,那黑袍刺客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居然有这等功力。
高岄的剑气,意随心发,劈在地上,地面便是一块大坑,打在城墙上,城墙便豁出一道大口,总之攻击力十足,让那黑袍刺客都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
就在高岄以为自己可以拿下这人的时候,几道亮闪闪的东西从他袖出,黑夜中看不清毒针射来的方向,高岄便只能运转剑气抵挡,毒针确实被她挡住了,谁知那黑袍刺客接在毒针后面,又对高岄洒出一包诡异的蓝色药粉。
高岄虽及时避让开,但那药粉是轻柔浮动的,就算当时避开,只要有风吹来依旧会沾上她的身,高岄鼻端似乎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兰花草的气息,恍恍惚惚间门,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最可怕的一天。
她拿着糖葫芦,牵着阿娘的手在人流如织的街上游玩,那日天很晴,阿娘笑得特别好看,她一只手扶着大起来的肚子,一只手牵着她。
可忽然有几个人从天而降,不有人说就与阿娘动起手来,高岄那时才六岁,自己躲到捏糖人的糖箱子后面,等着阿娘把坏人打跑。
以往她都是这么干的,却没想到这一回却不灵了。
高岄被人掐住了后脖颈,从糖箱子后面拎了起来,她到现在还能记得,抓住她后颈的那只手有多大,多用力,她悬空的双脚不住踢蹬,可她那时候哪里有力气挣脱,踢蹬换来的是更用力的掐握。
喘不过气的时候,她听见抓住她的人让阿娘放下兵器,自绝经脉什么的,阿娘扶着肚子的手有些颤抖,脸色白得像先生让她写字的宣纸。
高岄知道如果阿娘放下兵器的话,她们两个,连带阿娘肚子里的宝宝都活不成,于是高岄把手中的糖葫芦迅速调转了个方向,不管不顾的往身后戳去,万幸戳到了那人,那人受伤后,愤怒的将真气灌入高岄仍脆弱的经脉,然后一脚把她踢出去老远,幼小的身子直接撞在墙上。
后来高岄就没什么意识了,只记得特别疼,还有阿娘绝望的叫声
那可怕的记忆突然袭击高岄,让她的攻击停滞,就在这恍神期间门,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高岄来不及闪避,被那掌风扫到向后飞了出去。
现实与记忆仿佛有些重叠,高岄以为这次也会像上次那样,重重的撞在城墙上,然而预想中的撞击与疼痛并未到来,而是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云庭赶到时,正好看见高岄被那黑袍刺客的掌风扫到,她竟连那种程度的掌风都没能避开,云庭觉得很奇怪,随即便发现高岄的状态不对,不仅动作迟缓,神色也透着茫然,应该是被什么迷了神智。
“高岄醒醒”云庭接住她后,高声唤她。
但黑袍刺客却不想给他唤醒高岄的机会,同样一包蓝色的药粉向云庭撒来,云庭一手抱着高岄急速后退,一手挥出夹带着浑厚真气的扇风,将那蓝色药粉分毫不剩的尽数还给那黑袍刺客。
刺客见这招不灵,又改换射出毒针,云庭带着高岄一同抵挡,而高岄的脸色则越发不对。
就和那日在御兽园,她救完人后晕倒前的状态一样,脸色煞白,额前后颈沁出细密冷汗。
“高岄”
云庭急切的呼唤,可那黑袍刺客的攻击仍在继续,他果断将高岄平放在地,自己则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黑袍刺客,带着汹涌的愤怒与杀招,将那黑袍刺客逼得节节败退,扇子在那刺客身上割出无数伤口,片刻间门,刺客的黑袍被割成褴褛碎布,借由空隙看了一眼高岄,见她已经晕死过去,也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情况,需要怎样的救治,云庭不敢耽搁,手底下对付黑袍刺客的动作越发凶狠。
黑袍刺客被云庭打得狂吐鲜血,而此时,柳星白也终于赶了过来,干脆利落的一剑穿过黑袍刺客的肩膀,,将他牢牢的钉在了城墙上。
云庭看到柳星白就撤了攻势,慌忙的向高岄跑去,将她从地上半抱起身,不忘对柳星白问
“她晕了,要怎么救”
柳星白见那黑袍刺客已经被钉住,铁定是跑不掉了,这才去到云庭和高岄身旁,蹲下身后,立即给高岄输送了一些内力。
而得到内力的高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握住她经脉的云庭立刻就感觉到她身体里的真气恢复运转,然后刚才还死气沉沉的经脉竟然开始自行修复。
“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