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关上门之时立即快步跑了起来。刚刚母亲瘫倒,他只顾着关心母亲,眼角余光看到溪溪自己走出去了,只是
当时他不好叫她。
她会不会以为她帮了个白眼狼明明她是在为他说话,他却弃她于不顾赵怀渊心中焦急,匆匆跑出长安院,他想才过去没多久,他能追到溪溪的却听身后一道清脆动人的声音道殿下
赵怀渊蓦地顿住脚步,一转头刚好看到沈晞直起身,对他笑着招招手“找我的话,我在这儿呢
赵怀渊长舒了口气,连忙掉头回来,急切地解释道我方才没有忘记你,只是我母亲
沈晞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笑道“你关心你母亲哪有什么错抱歉,是我说话太尖锐了。”
赵怀渊急忙摇头不,不是你的错。
他见长安院中的下人还在探头探脑,忙拉着沈晞便走,又给远远跟着的赵良比了个手势让赵良盯着别让人靠近。
随后他才抬眼望着沈晞,双眸中藏着浅浅的笑,低声说谢谢你。
谢谢她说出所有人都看得到但没人敢说出来的事实,谢谢她愿意为他出头,谢谢她如此明白他的哀伤与苦痛。
沈晞视线微微下垂,转开话题道“那她要紧吗是不是要找太医来看看”
赵怀渊道不用,我母亲不信任宫里的太医,府中有一位致仕的老太医在,他熟悉我母亲的情况。
二人正说着,早得了下人通报的太医便匆匆赶来了。看到院门口的赵怀渊,老太医顿了顿行礼道殿下。赵怀渊道冯大夫,我母亲被我气着了,麻烦你了。
冯太医六十来岁的模样,听到这话也不意外,可见是常常发生之事,点点头便进去了。
赵怀渊道“我封赵王出宫开府后不久冯大夫便来了赵王府,我母亲很信任他,又常常会被我气到不适,因而冯大夫的住处就在附近。
沈晞想,难怪来这么快,她道“恕我再说句不敬的话,殿下的母亲不是被你气到,是她没想开自己气自己。
沈晞知道太妃的痛苦她站着说话确实轻飘飘的,但一个儿子都已经没了,已成定局,再痛苦二十年都过去了,是打算连另一个儿子也不要了吗
沈晞仰头看着赵怀渊,忽然说起来好似完全不相干的事“有一种人是窝里横,在外唯唯诺诺,在内重拳出击。殿下你是完全反过来的,在你母亲面前,外头那个嚣张的样子是一点儿见不着。
赵怀渊脱口道“我在你面前也是。”
沈晞
她假装没听懂,赶紧说完刚才想说的“可见殿下你哪怕面对长辈的不公平对待也依然心怀感恩,孝顺敬上。
沈晞想到赵怀渊小时候就要面对这样的母亲,一下子就窒息了,也幸好皇帝是疼爱他的,即便有掺假,至少是给了他一个可以暂时躲藏喘息的地方。
赵怀渊被沈晞夸得脸红,他真那么好
又听沈晞继续道“往常你提起皇上时,我能听出你对皇上是发自内心的敬重和亲近,可见殿下你对皇上为君臣忠义,为兄弟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