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上,”公爵大人制止了她,随意走出伞下的阴影,凝视着面前略显得有些昏暗但对血族来说很是舒适的小巷,“你真的闻不到”
很奇怪,那股香味并不浓郁,清清淡淡的,却格外诱人,有种欲罢不能的味道。
沃尔芙脑袋上啪的一声弹出一对银白色的尖耳朵,身后也钻出一根毛绒绒的大尾巴,鼻尖迅速颤动。
“只有人类的味道,”她老老实实汇报,随后深吸一口气,夸张笑着看向她的血族主人,“大人,几千年了,您不会终于开窍想要试试人类的血了吧”
“人类”公爵大人眉间蹙得更紧,“帝都为什么会有人类”
“是战俘交换营,”沃尔芙熟练地在前带路,“人类又开始内战了,按照国际惯例引入中立第三方方便战争双方谈判和交换战俘。”
公爵大人顿时又开始头疼起来了。
“人类,战争,啧,这帮短寿种真是一刻不得消停。”
沃尔芙笑笑,继续解释,“这一批的战俘比较高级,说不定会有人类那边的死士冒着得罪血族的风险行刺,所以为了确保安全,从帝都走传送阵转送。”
“这样啊,”公爵大人点点头,随后眉毛又皱在了一起,“人类战俘交换请血族做中立第三方,这和两群绵羊打架请狼主持公道有什么区别哦,抱歉沃尔芙,我没有说你的种族不好的意思。”
沃尔芙耸耸肩,银白色的尖耳朵抖了抖,“没有冒犯,大人。”
“至于战俘交换营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回头向您禀报吧,前面就到了。”
“嗯,我能闻到。”女人轻声说,声音里透着某种克制和忍耐。
那股甜香愈发明显了,她因为长眠而静寂多年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清亮的黑瞳有些不受控制地慢慢变红,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将甜香的来源撕碎,拆吃入腹。
异常。
她秦唯西活了快万年了,向来清心寡欲,这还是第一次对人类的血液产生这么大的欲求。
她也不是没有过人类的友人,甚至还帮过受了重伤血哗哗流的人类包扎。
据同行的血族下属描述,看着就像在给一块被煎得吱呀冒油的牛排裹上纱布并亲切地祝它早日康复。
但现在
她低头,看着自己指尖慢慢变长变黑的指甲,在沃尔芙略带震惊的目光中,她深吸一口气。
瞬间,所有异常和欲求都被压制。
“咳咳咳。”
下一秒,她扶着高墙,忍不住剧烈咳嗽,苍白的耳垂上都带了一丝红晕。
太香了,深呼吸后刺激更强烈。
“不是吧大人,”向来伶牙俐齿的沃尔芙望着她,有些结巴,“您您这是真的想开荤了”
“没有的事”
公爵大人又咳了两声,直起身子,面上恢复了一贯的淡漠,退后几步,凝视着面前的高墙,声音放轻了些,“那人没有走门,而是往这边过来了。”
沃尔芙点点头,毛绒绒的尖耳朵抖啊抖。
两人默契地同时保持缄默。
过了会,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墙的另一头传来,随后是元气十足的一声轻喝。
“嘿咻。”
三米五的高墙上,冒出了一个金色的小脑袋,随后是身子,小臂裸露,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浅小麦色。
紧接着,一个少女跨坐在了高墙上,叉着腰,得意地看着战俘交换营里面,右手小拳头挥了挥。
“诶嘿嘿,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