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资金拆分,根据预期投入其中,跟随着每一步的预判,从那些巨鲨口中撕咬下属于她的血肉。
而眼下,在交易所已经有了高级客户专属对接人的她,也不再需要盯着股票变动,再去亲自操作。
只需要付出对她现在而言微不足道的小小酬劳,就会有相当专业的人士认真代劳。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得到短暂放松。
只不过,即使是账户里躺着十几个亿,孟洱依旧淡然地联系上老师特伯尼,并定好了拜访的时间,她明天就要坐上归国的飞机,临走前,理应见一见这位对她了不少帮助的老人。
突然暴富对于孟洱而言,是预期之内的事情,十几个亿的确很多,或者说,太多了。
但对于她和连漪的未来而言,又实在太少太少。
就像咕咕机这么个要死不活的公司,都是个吞金不带嚼的小鸡崽。
十几个亿放在孟洱对未来规划的版图,充其量只是个初步的启动资金,筹备了几年才有今日的收获,孟洱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感到惊喜。
至于面前这场派对,孟洱端起香槟杯,微垂眼眸里露出一丝无奈。
有乐团里一个人知道她要拜访特伯尼老师,就有第二个人知道,到最后,一场临时组建的派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偏偏那位老人,现在笑吟吟地看着一群弟子胡闹,乐呵呵的样子看不出一点不满。
“孟快过来,让她见识一下你的绝技”o落败的卷发大胡子朝这边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他对面微微松开大提琴的棕发女人烈焰般的红唇一勾,嘲笑道“安德鲁,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不要像个孩子一样,输了就开始叫妈妈”
“哈”安德鲁不以为意,咧着大嘴笑道“丽娜,别说你不想再听听神奇的乐器”
丽娜的大眼睛转而看向淡笑不语的孟洱,随后耸耸肩道“好吧,我承认,这次算你找到了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借口。”
话音落下,众人连忙起哄叫起孟洱的名字。
有几个喝大的高举起手,浑然忘记手里的酒杯,酒液四处挥洒,引起一阵惊叫笑骂。
临时拉来的照明灯光白得刺眼,打在这片草坪上。
孟洱姿态随意地微微倚着长桌边缘,白色衬衫有些随性松垮地穿在身上,袖子微微挽起,从手臂到腕骨再到手背,青色血管淡淡浮现,直至修长手指轻拿着香槟杯。
她黑长直发下的肤色有些白,仿佛泛着冷意。
看起来总是不见什么情绪的黑白眼眸静静盯着这群起哄的人,像是在笑,又不太明显。
包裹在黑色阔腿裤下的长腿交叠,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这帮人随玩热情到了极点,根本不在乎孟洱所表现出的冷感,再冷漠,他们也像那欢脱的火焰,呼啦啦地拥抱上去。
一个个子娇小的金发女孩,从地上被随意摆放的乐器里拿出一把乐器,通红着脸小跑到孟洱身边,将那把乐器递给她。
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像彩宝般的眼瞳向上看着孟洱,羞涩着抿嘴轻笑。
热情到这个份上,孟洱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她看着这群随着她接过乐器后,兴奋地鼓掌欢呼的人,勾了勾嘴角。
“这是孟家乡的乐器,叫二胡”有人向身边伙伴介绍,说起乐器名字时,腔调显得有些奇怪。
她兴奋道“你知道吗,曾经孟竟然用这个音色十分特别、充满了哀伤的乐器,弹奏出电音乐曲,真的很神奇”
“我知道我知道。”她身边伙伴打了个嗝,“我们乐团里,还有谁没见识过噢,她读高中后进来的新人对,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
他挥了挥拳头,哈哈大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