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泠的确不相信,但想到喝酒前内心的种种念头,他无奈地松开手,撑着桌面久久无言。
“和你开玩笑呢,你喝醉以后就像块木头,不哭不闹也不笑,倒是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惜昨晚没带试卷过来,不然还能让你帮我把卷子全都写完。”
连漪倚着门框,懒洋洋地打量他莫名低落的背影,不就是喝醉了吗,搞得好像被她怎么了似的。
“我先去洗个澡,昨晚给你添麻烦了。”被她的声音惊醒回神,谢泠目光微微复杂地偏过脸看了她一眼。
有些话当时没能说出口,就连酒精都帮不上忙,看着连漪坦然的眼神,他越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不麻烦,换洗的衣服给你准备好了,可能码数大了点,凑合着穿吧。”连漪难得没和他计较,视线心虚地微微向上一挪。
昨晚掐他掐得顺手,后来让人给谢泠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嗯她手劲倒是也不小。
“就是有个事,我挺好奇”
在谢泠低声道了句谢,正要越过她走进房里之际,连漪忽然好奇出声。
谢泠脚步微顿,清冷的眸子带着疑惑看她。
“昨晚总听见你说什么喜欢的,你喜欢什么不会是数学吧”连漪到了没忍住自己的恶趣味,捂着嘴噗嗤地笑,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直到她眼睁睁看着面前少年在愣神过后,脸庞浮现恼怒的羞红,随后干脆理都不带理她地走进房间里,拿起衣服便走进浴室。
整个过程动作极快,长手长腿三两下便消失在连漪视线之中。
连漪不由得诧异地歪了歪头。
诶,难道还真让她说中了
浴室里,清水从莲蓬头里喷洒而出,谢泠有些失神地看着它,随机紧抿着嘴,扯开系住睡袍的带子,衣袍向下跌落。
他的目光随之一顿。
醒来时,腰上的确隐隐作痛,谢泠原以为是醉酒的副作用。
但此刻看着腰上那片深浅不一的淤痕,他即使是头一回醉酒,但也很清楚,没有哪种酒宿醉后会造成这种现象。
谢泠无奈地闭上眼,踩进热水洒落的区域,任由头发被打湿。
他已经不想去回忆和弄清楚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更坚定了以后不碰任何酒精的想法。
但也庆幸着自己最终没有借着酒精对连漪说些什么。
谢泠睁开眼,微舒了一口气,水珠挂在长睫上,很快又被其他溅射的清水打落,或是凝聚滑落至眼睛里。
好在,没有冲动。
她不该被这么草率的对待。
“止昀,虽然对方临时换了主要负责人,但根据我收到的消息,那个年轻人来头不小。”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装修风格简约不失大气。
微微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语气略微神秘地对他一侧的年轻男人说道“庆北的黎家,你知道的吧”
“京钦吧,现在的董事长虽然不姓黎,但京钦姓黎啊,至于我们这次合作的项目,他们把那位太子爷塞进来,一方面是为了给他镀金”
“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黎家的态度,如果不重视这个项目,哪能轮得到太子爷屈尊降贵呢”
黎家的背景,即便是这样两人私底下的场合,中年男人也避讳着不敢多言,他相信霍止昀能够理解是什么意思。
霍止昀坐在沙发上,右腿压着左腿,身姿放松却不垮塌,有种举止皆随性不失矜贵的韵味。
“购物中心这个项目,之前的负责人已经和我们谈得差不多,而之后的内容,并不影响项目的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