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少年夫妻依偎着,聊起她。
沉沉说“我觉得她很伟大。”
尽管她贫瘠的辞藻,无法支撑起文采斐然的溢美之词,可她还是这样笨拙而真挚地说了“我见过那些吃不饱饭的人,我也曾经每天都吃不饱,”沉沉说,“所以我知道,能说出让每个人都能吃饱饭这样的愿望的人,有多伟大。她是真的在关心那些人的。”
“嗯。”
“我也要认识很多很多字,学更多的东西。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做到,不止给人一只饼”
她忽的想起沙漠驿站中,那些为了糕饼打架的孩童。
想起一身污脏的少年长生,他还给她的“一饼之恩”,改变了战场上无数人的命运。
沉沉说“不止给一只饼,我还要教会他们怎么做饼,我、我先学,然后再教会他们,怎么才能赚到买米面的银子。”
“嗯。”
“虽然我有些笨”
“你不笨。”
“但是我会好好学的”
“嗯。”
魏弃低垂眼帘。
听着她莫名被故事鼓舞、一句比一句笃定的“许诺”,看着她因心虚和激动而涨红的脸颊,忍了许久,到这时,却终于还是没忍住,不由地弯唇一笑。
“我教你,”他说,“不止教你一个人。”
“诶”
沉沉一愣“不止我那、那还有谁”
魏弃没有回答。
却伸出手去,又一次,隔着衣衫轻轻覆上她的小腹。
沉沉歪了歪脑袋,问他“什么”
什么话都不说,莫名其妙摸她做什么
“除了你。”
而魏弃说“还有阿壮,阿花。”
沉沉“”
怎么他也学起她给阿娘写信的时候,那种“管他八字没一撇,提前先说好”的法子啦
小姑娘扁了扁嘴,低声咕哝“那还得等到什么时”
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魏弃却在这时,轻轻地,轻轻拥住了她。
“这一次,是真的阿壮阿花,”他说,“只是他们粗心的父母亲,没有及时发现他。”
直到一次意外,粗枝大叶、第一次做娘亲的小姑娘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前来把脉的太医心惊胆颤,将那脉案看了又看。
终于,却在止不住的颤抖中双膝跪地,向他连声道起恭贺恭喜。
于是,第一次做“父亲”的少年郎,也怔在了原地。
于是。
这便是,“你和我的孩子”来到世上,被你我所知的第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