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打开门锁,拎着钥匙跨过门槛回头你不进来
钟明说“我就不进去了。”
陈子轻蹙了下眉心,忽悠谁呢,你不进来你跟我上楼
完全可以在楼下找个地儿说。
陈子轻让开身子“进来吧,我们到屋里聊,我给你倒杯水,你看你嘴巴皮子都裂了。”钟明依旧站在门外“宗技术中午不回来”
“不清楚。”陈子轻把钥匙挂在洗脸架底下,八成不回,他玩着呢。近似是他刚说完,钟明就踏进了他的宿舍。
陈子轻倒热水把杯子晃了好几下,才倒了半杯放到桌上你是有那场火灾的新发现吗钟明摇头。
陈子轻“”那来找他做什么。
男人憔悴瘦削,胸肌都像是薄了不少,当然这是错觉了,才一晚,哪那么快就薄下去,又不是充气的。
陈子轻不让自己显得薄情寡义,他换了个话题“十年后医学进步会非常大,你师傅撑到那时候就有希望。
钟明皮糙肉厚,杯子里是刚倒的水,他的手拢了上去“明天的事都看不到,你怎么就知道十年后的医学
陈子轻在洗脸盆里洗洗手,把水甩地上“我受伤昏迷的时候,未来到我梦里来了,很壮观,国家越来越强大。
“奇遇。”钟明似是信了。
“算是吧,我对未来是充满期待的。”陈子轻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孙二的后事都办妥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钟明情绪很低“办妥了。就是家属要时间来接受。”
“那肯定的,短则几年,长的话可能要一辈子。”陈子轻叹气,也没别的方法了。一阵压抑中,陈子轻说“什么都要你来,又赶上你接手新岗位,真的辛苦。”他们这么坐在一起说话,好像之前的恩怨是真的一笔勾销了。
向宁。钟明的眼里都是血丝,有些骇人,他说,你能给我读首诗歌吗陈子轻愕然。
钟明又提了一次,固执的成分很浓“你每天早上都在广播里读,你读过数不清的诗歌,有没有哪首适合我的
陈子轻怀疑钟明悲伤过度,脑子坏了。
“我没有单独给某个人读
过。”陈子轻敷衍地说,你让我准备一下,我找找适合你的诗歌,读给你听。
钟明魁梧的身板静默下来,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还烫着的水“那几个老人,我去问了,他们确实知道。
陈子轻目瞪口呆,刚刚还说没发现所以是考验他吗通过了才有下文。他不在乎这个,只在乎情报。
那都告诉了你哪些事
“他们只是听说的,没有亲眼看见,更没有经历。”钟明的虎口掐着杯子边沿转了一圈,“事情太大了传出去全是负面影响,无论是化工厂还是其他单位都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报纸上不会有记录,遇难工人家属和存活下来的工人一定都拿了补贴,封了口的。二十多年不是二十多天,十年前这一带的人口流动大,那批知情的早就散落在全国各地了。
陈子轻满心都被“化工厂”三字刷屏。制造厂的原身出来了。
陈子轻一时半会拿不准这是不是任务进展,脑中飘过一个积分袋子。
从积分的数字来看,是大进展,他按捺住激动往下推,鬼是化工厂的工人,只要拿到遇害者的名单
拿到是第一步,第二部是想办法招魂,念出名字估计能灵验很多。
陈子轻建议道“要不我跟厂长说一下,争取让厂里发个通知,看看还有谁知道当年的事,拼凑拼凑,说不定就能搞清楚了。
钟明看向他“搞清楚什么”
陈子轻不假思索“死的都有谁啊。”
钟明说“这对我们来说不重要吧。”
先不说厂里同志基本都是后来才搬到岭县的,本地人很少很少,”钟明不认同道,这是悲剧,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无论什么时候掀起来都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