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有恃宠而骄的能力,底下空着的部分跟背面早晚都是他的。
“折好放回去。宗怀棠坐在床边穿鞋,“我先申明,我只带你转五分钟,有没有异变都必须回来。
陈子轻把承诺书原样放回抽屉,打着商量“五分钟不够,十分钟吧。”
宗怀棠说“三分钟。”
“五分钟就五分钟”陈子轻不敢再讨价还价,他完全搞不定这个老男人。宗怀棠闲闲地逗趣“嘴撅那么高,是要挂尿桶”
陈子轻双手抱臂坐在椅子上,背过身去,把秃了一块的后脑勺对着他。宗怀棠冷笑,看吧,就说了会恃宠而骄。惯一次就有无数次。
底线不能退,一旦退了,就永远的退了。
别作了,按你的来行了吧。宗怀棠烦躁地捋几下发丝,提着陈子轻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捞着他的腰往门外走,出去就自己走,贴着我。
陈子轻抹了抹脸,严肃点头“好。”
十点刚过,外面很安静。陈子轻出了宿舍,熟练地把手放到宗怀棠的袖子上,紧紧拉着。尽管走廊的灯火从这头连到那头,一片明亮。
宗怀棠跟陈子轻并肩,侧个身就是护栏外的夜景,他没看,注意力都在拉着他袖子的手上回回拉同一边,都要被你拉开线了。
陈子轻以为宗怀棠又是小路上那意思,就拉他的手。
宗怀棠不轻不重地在伸过来的手背上敲点两下“正经点。”
相比宗怀棠的悠闲,陈子轻的神经末梢已经绷到嗡嗡响别说话了,哥宗怀棠被他那声称呼击中了某个隐秘的,荒唐的方寸之地。
快走到西边走廊的时候,陈子轻的肩膀被碰了一下,是只手打上来的,他小声“宗怀棠,你别碰我啊。”
向宁。宗怀棠嗓音古怪。
陈子轻有预兆地扭头,宗怀棠的两只手都在口袋里放
着。
那一瞬间,陈子轻全身的毛孔霎时就颤栗着张开了,他就要说话,脸上血色一空“有脚步声,你听见了吗
宗怀棠说“没有。”
陈子轻前后左右张望你阳气重,感觉不到。话音刚落,他跟着直觉去看前面的主线接口。
然后,接口上的黑色胶布就在他眼皮底下被一点点撕开了。
有个化工厂的鬼魂经过他们身边,碰到了他的肩膀,正当着他们的面拉接口。他结结巴巴请问你好
眼前一黑。
西边走廊陷入黑暗。
宗怀棠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拇指抵着开关蹭上去,打出来的光对着陈子轻脚下。
陈子轻并没有好转,因为他隐约发现又有脚步声过来了,一串两串三串很多鬼魂都过来了。电线不是都拉开了吗,怎么还往这边聚集。
当
不知道哪个把盆放在走廊了,陈子轻的脚后跟无意间磕上去。很清脆的响动刺破了宁静的夜晚和阴森的走廊。阴阳两界都像是在这一刻陷入凝滞中。
紧接着是混乱的脚步声,陈子轻明显感觉耳边有风,鼻子里有气味,他被一股大力撞出了护栏,发不出来声音,没有对宗怀棠发出求救。
就在陈子轻眼前晕眩等着摔到楼下时,脚踝一疼,一只手箍了上来,他被拽回走廊上面,落入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