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找大爷要了电话号码存手机里,以便日后联系,他想着还有什么没问“他们感情好吗,有孩子吗
老大爷用干枯的手指梳着自己的白胡子借钱那会儿一提起裴狗屎眼睛就乐没了缝,好得没边了,至于孩子,当时说有个儿子,跟她姓,没带在身边。
陈子轻心想,那就是有后代,他这会儿还是相信直觉,夏桥正跟夏子有关系。
您听过夏桥正吗
老大爷说没听过,不认识,你要问他俩以外的人,那我可就不跟你唠了,我忙着呢。
“我就问这一个,不问别的。”陈子轻琢磨,以夏桥正的年龄,真要是他一直猜的那样,最低都是孙子级别,没听过也正常,他理着线索,突然搬着塑料凳子坐近点大爷,木雕能让我看看不
老大爷嫌烦都不知道塞哪去了,看不了。
陈子轻双手合十,做了个求求的手势“您说个大概位置,我自己找我保证不乱翻您的东西。
老大爷
到底还是找到了木雕。
陈子轻凑头打量,他不认得木头的品种,只能辨出雕的是一只猴子。
第一眼看去,猴子面带微笑,憨态可掬,可多看一会,就会觉得猴子的表情僵硬,诡异。
陈子轻压下那股不适对着木雕拍照,近景远景,各个角度地拍。
门口响起苍老的声音“你要就拿去。”
陈子轻吃惊地扭头这不是您姐姐的遗物吗,能给我啊
“什么遗物不遗物的,人不在了,那就是个屁
,在我这放着攒灰,早晚都是要扔的。”老大爷看他在发呆,拎着空袋子就催促,“我现在就要出门了,没时间跟你在这浪费,去晚了东边连个瓶盖子都没了你赔得起吗,用的手机比我捡得还要破。
我要,我马上走。”陈子轻把手伸进裤兜里,“那我给你二百,”他咬咬牙,“三百块钱吧。
老爷子都没反应过来,陈子轻就丢下三百,抱着木雕跑了。跑什么,伞都不要。
老爷子拿起桌上的三百,手指头上沾了点唾沫,一张一张数到头“大姐,这钱就当是你还我了。
陈子轻出小区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他进超市买了瓶最便宜的水,用店员给的袋子装着木雕。
街上的男女老少蛮多,陈子轻形单影只地与他们擦肩,他兜里的钱剩得不多了,今晚在哪过夜好呢。
陈子轻闻着香味走到一个摊位前,正想问铁板豆腐多少钱,冷不丁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警惕地观察四周。
有几个人影不对劲,陈子轻开始给找人流少的地方。
傅延生让他自己回去,那就不是对方派来的,估计是微家的人,要带他回去。知道他在缙阳的只有那个村民,应该是被强迫着交待了他的去向。微家绝对是为了原主弟弟受伤的事。
陈子轻不能回那个伤害过原主,全是敌人的微家,他奋力朝着人流少的地方跑出去,在路口跳上了一辆公交。
这一番激烈运动,体香依旧没醒,陈子轻长舒一口气,他靠着车窗调整呼吸,心脏都跳疼了,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陈子轻随便找了个站台下车,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车水马龙,手里握着手机。
想有个人说说话,陈子轻给村民打过去,无人接听,他放下手机眼神落寞,没有别的可以联系的人了。
脑中猝然出现了一串号码。
陈子轻一惊,这是原主重要朋友的手机号吗组列方式不是他熟悉的那种,国外的吧,他慎重地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