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剪绷着脸训道“守夜这活你大师姐跟二师兄差不多对半分,就你次数最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我守的是横死的。”陈子轻声音软软地打着商量,“我觉得我一个人不行,我很需要帮手。
“一个人有什么不行的。”刑剪十分铁面无私地扯回袖子,刚好锻炼你。陈子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刑剪出屋门前警告道“你敢偷跑回屋睡觉,今年全是你守夜。”陈子轻停住了脚步“师傅慢走,师傅早些安歇,师傅明日见,师傅”走出去的悍匪样男子转身,陈子轻缩着脑袋认怂。
嘴贫。
刑剪居高临下,鞋底在门槛上一蹭,抬脚去了隔壁屋子。
深夜
偌大的灵堂里只有陈子轻一个活人,他坐在棺材的对面,虽然很困,但他根本不敢合眼。
一阵冷风从破损的窗外游荡进来,烛火幽幽地摇曳不止,陈子轻不由打了寒颤,他转头看了看门外,院里黑漆漆的,只有两只白灯笼在晃来晃去,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
。
“我说俞掌柜,咱们只见过一次面,也算不上熟悉,你要是有什么仇怨的话,可千万别来找我。”陈子轻对着棺材开口。
你就,你就看在我不睡觉帮你守灵的份上,不要弄出什么动静。
哎
你出来吧,你和我聊聊天,说一说你怎么死的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修秃呢
对了,你知道吗,你夫人疯了,我没找着她,要不你找找看,你夫人别被人给欺负了。
陈子轻自言自语了一会,灵堂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可渐渐的,他却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把那碗符水全喝了,以至于弄得他现在膀胱告急。
不好意思啊,前掌柜,我去去就来。说着陈子轻便快速出了门。等他方便完再回到院子的时候,猝然看见一道人影鬼鬼祟崇地从灵堂里跑了出去。
谁啊
陈子轻一愣,那个人的背影怎么有点像是魏之恕。
这魏之恕大半夜的,进灵堂干什么
陈子轻没立即返回灵堂,他跟在魏之恕后面回到了他们的小屋。
木门是虚掩着的,陈子轻慢慢推开门进了屋内,视野里的魏之恕蒙着被子,似乎是在熟睡。陈子轻伸手摸了一下魏之恕的被子,是凉的,显然是刚盖上不久。
“二师兄,你是不是去过灵堂了”陈子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
“啊是小师弟啊”像是听见有人叫自己,魏之恕拉下被子,一副半梦半醒的姿态,你不是在守灵吗怎么回来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过灵堂了”看着魏之恕现在的样子,陈子轻重复问道,声调严肃了点。
没完没了发现小师弟要责怪自己,魏之恕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气急败坏道,“我一直在屋里睡觉,好端端的,我去灵堂干什么”
噢,那是我误会你了。
陈子轻在魏之恕占理即将对他发难时说你看过自己的脖子吗魏之恕口气很差,尾音
挑高“怎么”
陈子轻从小桌上拿了个铜镜,对着魏之恕道“也没什么,就是多了一条血痕。”“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