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叫事吗,不能。但小徒弟生气了,那就是个事。
“生意上门的时候你在睡觉,尸体要在义庄停放七日。”邢剪生硬别扭地解释,顿了顿,粗声补了个小尾巴,师傅不是有意不说的。
后半句的影响力惊人,直接就让庄严肃重的灵堂变了气氛。
然而另一个当事人没接这茬,他想看棺材里的尸体,让大师姐给他搭把手,二人合力将棺材板推开一些。
棺材里是个老人,没可怕死亡,面容平和安详,他是正常死亡。也没问题。
陈子轻犯嘀咕,难道是他大惊小怪可阿旺还在叫啊,阿旺是黑狗,通灵的。
“你们快看”翠儿忽然震惊地喊道,她的手指着被捆绑着的门客。
刚才还昏睡
的门客不知何时已经昂起了头颅,正目光森冷地看着他们,原本的黑色瞳孔竟散发着淡淡的绿光。
死你们都要死门客的声音诡异难辨,根本不像人会发出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陈子轻吸了口气。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管琼在一旁道,她神色平淡,身体却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情绪有点不稳。
“魏二,你去屋里把我的工具拿来。”邢剪抓住小徒弟的手臂,往他身后一拉,整个将小徒弟挡住,他压低漆黑的眉眼,盯着门客。
魏之恕飞快跑出去。
门客剧烈地挣扎着,原本很粗的麻绳传来隐隐的撕裂声。
都出来
邢剪一看情况不妙,想要开口提醒时已经晚了,只听“嘭”的一声,麻绳四分五裂,几人只觉忽悠一阵狂风袭来,吹得他们睁不开眼。
等他们勉强睁开眼的时候,门客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同时倒在一边的还有翠儿。
“翠儿”陈子轻只来得及看了翠儿一眼,就听到耳边传来邢剪的喝斥,“情况不对,大家小心
管琼看了一眼所有人,发现二师弟拿着师傅的布袋,呆站在屋门口。二师弟管琼叫了一声。
魏之恕竟没有任何反应,管琼又叫了一声,他这才僵硬的转头看来,在昏暗灯光的下,魏二双眼翻白,嘴角歪斜留着口水。
汪汪
义庄外面的黑狗叫得更凶了,原本不敢进来的它徒然疯了般冲进来,对着魏之恕的身影拼命地吠
叫,如果不是有曹秀才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着,它很可能就扑上去了。
嘿嘿魏二忽而阴森森地咧嘴一笑,身子就像灵猫一样,一跃就上了围墙,它扫了一眼众人后,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漆黑的树林里。
“师傅,该怎么办”管琼难掩急色。
邢剪低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陈子轻拉扯邢剪的袖子师傅我二师兄被附身了,你快救他啊
会救,别吵师傅。
“秀才,你带上黑狗,跟着我。”邢剪抹
了把肌肉紧绷的面庞,叮嘱能独当一面的大徒弟,你留在义庄看好你小师弟。
“看好他。”邢剪低声强调了一遍,捡起地上的布袋,径直追了出去。曹秀才跟黑狗紧随其后。
狗吠声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消失只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说明两人一狗追着被附身的魏之恕跑远了。
义庄里只剩下陈子轻和管琼,以及倒地的翠儿,还有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