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什么从井口扔了进来。管琼费力去看,是桃木剑,她在强大的意志力的驱使下抓住那把剑,抹了把破烂的后背,满是血的手按在桃木剑上,在水中画符。
师傅,义庄不是做棺材,卖寿材,地方给家属存放尸体吗,怎么还要学道士学的东西。
义庄免不了要收横死的,那就会碰到邪乎事,基本的驱邪挡煞门道必须掌握。再说了,多学点不是坏处,万一哪天义庄生意惨淡开不下去了,我就带你们三个去外乡混个道士当当。”
可是符就分这么多种,很难,二师弟跟小师弟都说记不住。
师傅会的,多少都会传给你们,至于你们学会多少,那师傅就不管了。
“我要学。”
好不愧是义庄的大师姐
师傅,你教我的符我都会画了,还有别的可以教我的吗
你好学,师傅很高兴,那就再学些你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用到的吧。管琼,等到师傅不在了,你就带你的两个师弟去游历,去闯荡,累了便找个喜欢的地方落根。
管琼的思绪停下来,符成。
她冷静地游到鬼奎身后,将桃木剑刺进它的命门。鬼奎的黑影扭曲着一晃,渐渐淡去,也像是融入了水中。
“哗啦”
管琼浮出水面向上看,黑洞洞的不见亮光,她还没出声,上面就传来小师弟的喊声“大师姐,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话声并不颤抖,小师弟坚强了,他不肯先走,坚决地留下来陪她对抗鬼奎,很勇敢。
管琼虚喘着咳了几声,咳出血丝沿着唇角流进水里,她想回应,可她的意识不受控制地迷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是很长时间,还是一小会,水面被砸击的响动刺入她耳膜,她的眼睑痉挛着,艰难地撑开缝隙,眼前有条虚影。
那虚影被一股力量摇动着擦到她脸上,好像是绳子,她恢复了点神智,沉重的手臂从水里伸出来,握了上去。
井口边,陈子轻感受到绳子另一头传递的动静,他惊喜万分,太好了,管琼没死
是管琼吧
可千万别是鬼奎。
陈子轻趴在井边扯开嗓子喊了几声,隐隐约约听见了管琼的声音,他立马打起精神“你抓好了,我拉你上来
管琼把绳子绑在自己跟不知死活的门客身上,将他们牢牢捆在一起。小师弟似乎很关注这个门客,那就把他带上去。管琼晃动绳子提醒小师弟。
陈子轻拉扯绳子,嵌着零星血肉的牙关咬得死紧,脸部肌肉发颤,手心破皮火辣辣的疼,他在脱力前快速将绳子在手上缠了两圈,扭头冲管琼的小屋方向叫“翠儿姑娘”
屋里没有声响,翠儿没醒。
陈子轻四处张望,灵堂有具尸体趴在地上还没扶回棺材里,帮不到他。这会儿没人帮得到他了,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井里的重量勒得陈子轻整个人往井口栽,他情急之下朝地上一躺,脚抵着井沿,双手抱住绳子,就这么一
点一点把管琼拖了上来。
管琼倒地不起,陈子轻手忙脚乱地解开绳子,把压在她身上的门客拽到一边。
你先,先看他。管琼指着门客,断断续续道。
我先看你。
陈子轻在管琼的怔然中,凑近她受伤的右眼大师姐,你这只眼睛还能睁得开吗管琼那只眼是闭着的,她闻言就要试试,被陈子轻阻止了。
等师傅回来再说吧。”陈子轻谨慎地把管琼扶去屋里,你趴着,我检查一下你背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