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有人在偷拍,迟帘对着镜头比了个中指,他取下行李跟着队伍下车,没等一会就见到了人流里的乡巴佬。
一眼望去格格不入。
姑姑都给他买衣服鞋子了,他也没换上,就穿着洞洞鞋大裤衩旧t恤来了京市。
迟帘把挂了链子的墨镜往上推了推,装作不认识他。
陈子轻单肩背着背包,一条带子拖在半空晃动,他搜寻到迟帘的身影,脸都遮起来了依旧帅得出众。
“哥哥”
迟帘吸口气,神经病啊,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叫,这跟当众拉屎有什么两样。
顾知之有病,迟帘庆幸自己戴了口罩跟棒球帽,他压下帽檐,脚步飞快地朝着扶梯口冲。
陈子轻没追,他手里拎着一个皮箱,旁边有个短发女,两人边走边说话,引来不少人打量,因为短发女妆容精致清丽可人,而和她并肩走的人不配。
迟帘在扶梯口冷眼目睹这一幕,基佬装什么直男。
陈子轻走近小声解释“那个小姐姐的皮箱轮子掉了,她扛不动,我就帮她扛到这里。”
迟帘漠视向他打招呼的短发女。
陈子轻送她上扶梯,示意她先走,转头对迟帘说“这是她给我的谢礼。”
两根棒棒糖。
陈子轻说:“一根是我的,一根给你。”
迟帘察觉坐扶梯的乘客频频侧目,他把口罩拉了拉,顾知之知道怎么让他丢人。
“我说我有个哥哥,她才给我两根。”陈子轻到边上不挡道,“她还说我哥哥好帅。”
迟帘面色稍缓,是个视力正常的。
陈子轻把背包背好,主动去帮他拿行李“那我们走吧。”
“离我至少两米。”迟帘强硬地命令。
陈子轻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垂头看了看脚上的洞洞鞋,抬头露出整齐的白牙,有几分尴尬和拘谨无措“我让你脸上没光了。”
何止,你他妈都要让我没脸了。迟帘毫不心软地站上了扶梯,他头也不回,个别规矩要是不定好,开学没法活。
发小们不知道迟帘今天回京市,他一个都没提前通知,只让司机来车站接。
司机利索地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压着音量问少爷带回来的客人怎么称呼“少爷,那位是”
“随便。”迟帘取下脸上头上的装饰物。
司机了然地朝着离他有点远的男孩道“随同学。”
陈子轻“”他用眼神跟看过来的迟帘交流你家司机这么幽默啊。
迟帘瞪丢人现眼的司机,话是对两米外的人说的“你坐副驾。”
陈子轻立马小跑上前“哥哥,我”
迟帘用棒球帽盖在他脸上,堵住他后面的声音“我数到三,你不进去,就自己走着去迟家。”
“那不用,我可以坐地铁。”陈子轻见迟帘脸一臭,连忙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车里冷气开得很足,他张开的毛孔被冰得缩了缩,打了个抖。
“砰”
迟帘坐在后座,眼垂下去,面色好像比平时还要白。
陈子轻看出他心情不好就保持安静。
车子在京市高架桥上行驶了三十多分钟,下来向西走大道,陈子轻一直在欣赏这座城市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