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拿不出手。”陈子轻抿嘴,“我不适合出现在你的朋友圈。”
谢浮说“你丢的是我的脸,我无所谓。”
陈子轻心烦气躁,怎么办,还能有什么正当合理的理由他脑子里闪过亮光“你公开就等于出柜。”
谢浮屈指点桌面,仿佛被他牵动情绪,认为他的顾虑是有必要的。
陈子轻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这不是小事,你肯定要和你家里商量,我们先不急,慢慢来,好吗”
谢浮和他对视半晌,答非所问“我想吃葱油面。”
陈子轻认认真真地给谢浮煮了一碗葱油面,所有材料都放齐了。
谢浮拿起筷子在碗里拨动,葱油面重要吗,不重要,少吃一碗不会死。
但是不被重视会。
上一段能围着前任转,现在怎么就不能围着他转。
谢浮懒散地拨着葱油面,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哭是最拙劣的技巧。
高级的技巧是捏住对方最在乎的东西。
顾知之在乎什么,我的右手,我的命。
谢浮吃了一筷子面,嚼着咽下去“去把我放在床上的手机拿过来,我发个朋友圈。”
陈子轻的心紧了紧“发什么啊”不会是跟他有关的吧
谢浮指葱油面。
陈子轻浑身一松,这应该没事,总不能连这个都不让谢浮发。他拿了手机给谢浮“你发吧,我给你点赞评论。”
谢浮发了。
没配文,只有一张图片。
他发完就把手机放一边,低头吃起了面。吃完了,散在世界各地的朋友圈一众基本到齐。
谢浮咬着烟查看,他的拇指抵着屏幕往上滑,空着的那只手在身边人的后颈揉捻。
朋友圈底下的点赞和评论他没全看,只看了几个人的,回复的更少。
迟帘老谢,你这是什么面,看着很好吃。
谢浮葱油面。
国外,迟帘看到谢浮的答案一愣,葱油面这样的没吃过。
迟帘没当回事,开车带朋友去兜风唱k。
第二天中午,迟帘对着一桌丰盛饭菜,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有面吗”
佣人们面面相觑。
迟帘觉得自己被谢浮朋友圈的照片影响了,拍摄角度和光影十分巧妙,把面衬得像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他摆摆手“没事儿,我随便问问。”
另一个国家,季易燃在学校的户外座椅上拿着手机打字阿帘,你吃过葱油面。
他是发小,不是普通朋友或是一面之缘的哪个人,他把这条信息发过去,势必会引起迟帘的追问和奇怪。
只要在迟帘的心里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将来就有可能爆开。
迟帘带着疑虑回国,谢浮独享那个人的日子不会好过。
季易燃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道德感与发小情谊不断拉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