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看,老季蛮可怜的。
但他爱上发小的老婆想占为己有,本身就是不对的。
迟帘今晚没回去,他跟孟一堃在老谢这儿过小年,只给爸妈发了信息。
三人吃了火锅,喝了酒,情绪都不高。
孟一堃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迟帘开了两罐冰啤酒,给季易燃一罐“老季,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
季易燃坐在壁炉前“不会。”
迟帘呵笑“扯。”
他靠着沙发坐下来“喜欢上发小的老婆,这种心思真他妈丑陋肮脏。”
季易燃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他喉结有力地滚动,周身干净猛烈的荷尔蒙气息无人可给。
站在岸边捕不到鱼,他也踏进了这片淤泥。
他不争,会有人争。
水是浑的,从来都不曾清澈过。
客厅不冷也不热,温度对应的季节模糊不清,就像少年人青涩,古怪不寻常,又汹涌到可怕的感情。
迟帘把碎发捋得凌乱,眉眼落下愁绪“成年人不能这么没脑子,只顾着自以为的真爱真情不管其他人死活,我准备看情感心理师,吃药还是怎样只要能克制。”
季易燃大手捏着易拉罐,在克制这件事上,他是有心得的,但他不会传授给身边的这个发小。
“不过,”迟帘舔掉唇边的冰凉酒液,“我没办法离开他们的圈子,只能在不该有的想法一冒头的时候就抽醒自己,我这脸以后注定是要抽残了。”
季易燃摩挲光滑了一些,却依旧变形的指骨。
迟帘支着头,两指拎着啤酒,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我爸妈跟我奶奶要是知道我弯了,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他前言不搭后语“真羡慕老谢。”
季易燃不易察觉地点了下头。
两个身在异国他乡的少年一同沉默,他们望着壁炉里跳跃的火光出神。
想的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在被他未婚夫抱在怀里亲。
陈子轻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他饺子吃多了,肚子有点撑,谢浮给他揉了一会,说他像小妈妈。
“别乱说。”陈子轻羞恼地抿嘴。
谢浮把脑袋埋在他脖子里,面部朝下点,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他锁骨,已经不肿了的纹身清晰可见。
陈子轻回来没照镜子,没必要,他垂头就能看见小字。
真担心以后要洗掉,想想都疼。
陈子轻吸了口气,现在已经疼了,因为谢浮舔上了他的纹身。
谢浮从最后一个小字开始舔,所过之处都是潮湿的偏执。他把“谢浮的老婆”这五个字舔得湿漉漉水淋淋。
陈子轻有点吃不消地想说点什么,他刚张嘴,谢浮就吻上来,在唇齿相依的间隙里发出一声轻笑。
很撩人。
陈子轻把闭在一起的眼睛撑开。
谢浮看清他的迷离,笑声变得明晰“小年快乐,老婆。”
陈子轻搂上了谢浮的脖子“时间过得真快。”
“确实快。”谢浮抱着他去窗边,“等会有烟花可以看。”
陈子轻探头“谁家放啊”
“当然是我们家。”谢浮把他放在窗台上面,“这一片,只有我们家里最有过小年的氛围。”
窗台很宽,铺着一层长毛软垫,陈子轻坐着不冰也不硬,他扭头往窗外看,玻璃上的自己在看他,迟家三口都在国外,别墅黑漆漆的,季家小的在国外,大的想来不会在意小年的习俗,牧羊犬都没叫,冬眠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