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脑子里有根弦颤了一下“你老婆。”
梁津川微笑“老婆,你叫什么”
陈子轻脑子里的那根弦又开始颤动,越颤越厉害,梁津川怎么忽然问他这个问题,一口气问三次,是他猜测的那个意思吗是不是他对上梁津川充斥着引导与鼓励的目光。
是。
于是他口干舌燥地回答,声音有点哑“轻轻。”
“我叫轻轻。”
心跳得很快,真的太快了。
梁津川看似颇为平静“哪两个字河水清清的清”
陈子轻咽口水“很轻的轻。”
梁津川笑出声“那你应该叫重重,很重的重。”
陈子轻跟不上他的思维“你说体重啊。”
梁津川唇角挂着宠溺的弧度“说的是分量。”
陈子轻脸一红。
眨个眼的功夫,那首诗歌的下面就多了两个字轻轻。
陈子轻回不过来神,他把自己的小名告诉梁津川了梁津川怀疑他的身份这还用说吗,多少年了
对啊,多少年了,梁津川早不问,晚不问,为什么是今天问呢
装聋作哑了这么多年的人,为什么忽然在这一刻戳破窗户纸,坦诚相见呢
“轻轻。”
陈子轻的思绪被一声低唤打散,他垂头,梁津川搁笔,再次唤他“轻轻。”
梁津川侧身而坐,长腿屈着朝向他“坐上来。”
陈子轻照做。
梁津川把他圈在怀里,面颊蹭着他的发丝和耳朵,喉咙里发出深长的叹息“我的老婆轻轻。”
陈子轻吃不消“津川,你好黏人啊。”
梁津川低笑几声“轻轻爱我。”
陈子轻怔了怔“是啊,轻轻爱你。”
从这天开始,梁津川叫他老婆“轻轻”,一天叫很多遍。
梁津川还吹口琴,天天吹。
陈子轻听他吹了会口琴,托着腮说“你这段时间都没应酬,一下班就回来了。”
梁津川修长的手转了转口琴“回来陪你不好”
“好啊。”陈子轻谨慎地打听,“你事业上不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梁津川莞尔“事业很红火。”
陈子轻将信将疑。
“大侦探,别偷偷摸摸的分析了,你男人的事业如日中天。”梁津川屈指轻弹他依然光滑紧致跟年龄不相符的脸颊,“明晚有个采访,你和我一起去。”
陈子轻惊讶地说“我也要上电视吗”
梁津川“嗯。”
“我会紧张的。”陈子轻吃一块苹果,也喂他一块,“你不知道,我从来没上过电视。”
梁津川吃掉口中的苹果“那不是很好吗,我带给你的第一次。”
陈子轻斜他一眼“你带给我的第一次可多了,不差这个。”
“我不嫌多。”梁津川继续吹口琴。
采访很顺利。
要问的问题跟答案都在纸上,问题是电视台出的,经过了梁津川团队的筛选,而答案是陈子轻写的,也提前给团队过关,确定没有什么引起负面舆论的地方。
这场采访登报了。陈子轻看完手拿剪刀,沿着板块一点点剪下来,拍拍,抚平整,放进一个文件收藏夹里。
收藏夹装着所有跟梁津川有关的报纸,第一份报纸的日期是2005年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