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得准。”宁向致把眼镜推上去,随意摁了摁湿润的眼睛,“要是遇上了,我给你当哥,你有什么事我都给你当着。”
陈子轻不给面子地说“别了,我有哥,津川说要做我哥。”
宁向致面部漆黑,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秀恩爱。
他呢,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吃味。
“下辈子都约好了啊。”宁向致阴阳怪气,“你男人当你哥,那你们不就不能处对象了,他怎么不接着当你小叔子,接着和你在一起,睡够了吗”
陈子轻瞪过去“谁说的,你不懂。”
宁向致心道,我是不懂,他都不在了,你守着他的小破房子干什么。
哪天风大点,都能把屋顶和你给掀了。
宁向致捏着眼镜深呼吸,他这辈子娶过一个妻子,喜欢过一个人。
妻子多年前就成了前妻,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没变过。
最初瞧不起看不上的乡下寡夫,只以为是他粗俗的欲望,谁曾想就这么个放心里去了。
宁向致临走前非要
煽情“南星,能抱一下吗。”
陈子轻毫不犹豫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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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向致差点没当场气昏“你给他守寡”
陈子轻给了宁向致一个“要你管”的眼神,他继续劈柴。
宁向致哀怨地叹息“明明是你先喜欢我,勾搭我的,怎么就让他得到了。”
陈子轻不耐烦“多久以前的事了,提这个干嘛,走吧走吧。”
宁向致落寞地转身。
背后传来声音“路上看着点,别死哪个土坑里了。”
宁向致潸然泪下,他苦撑着身体来这么一趟,有这句话,值了。
陈子轻没有再见过宁向致,也没去送他最后一程。
只在村里人的嘴里听说他死了,葬在县里的什么墓园。
没过多久,宁家人把宁向致的坟迁到了下庙村的山上,据说是他托梦,要回到老家。
老家不就是下庙村吗。
宁向致这一回来,山里就又多了一个坟包。
陈子轻去看梁津川的时候,顺便看的人越来越多了。他在村里过一天是一天,岁数大了还要被原主妈催婚。
原主妈让他找个好人,找个老来伴。
陈子轻不吭声。
“儿子,你忘不掉津川”原主妈满目苍老,“你能忘掉柏川,照样也能忘掉津川。”
陈子轻说“不一样。”
原主妈不懂儿子的意思“怎么不一样,他们不都是你老板。”
陈子轻我剥着干荔枝吃“我不喜欢梁柏川,我只喜欢梁津川。”
老人家让她的宝贝儿子给整笑了“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第一个老板是你自己选的,你抢的,你跟我说你不喜欢。”
“你要气死我,我就知道,你一直想把我气死。”原主妈在床上捶心口,嘴里哎哟哎哟地喊着,“我怎么还不死,我这老不死的。”
陈子轻在床边蹲下来“妈,你别管我了好吗,你让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求你了。”
原主妈不喊不叫了,她虚弱地说“我还不是担心我走了,你一个人”
陈子轻给老人顺着心口“我不有五个姐姐吗。”
老人忧心忡忡“她们都有家,哪能管的了你多少,再说了,她们岁数也大了,你三姐还有病。”
陈子轻说“那就看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