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心是昨天超市搞活动送的。
他本来没准备穿,但是昨晚发生了那种事
温童就觉得,有必要在白越面前“表现”下自己,把白越心底那点苗头给掐灭。
如果没有苗头,那当然再好不过。
他知道白越有洁癖,但是对待白越,他做不到像对陆匪那样,说些屎尿屁之类的话,更没好意思不洗脸不刷牙。
百般纠结下,选择了不梳头,换上了丑不拉几的老头背心。
白越没有感受到他的煞费苦心,瞥了眼他凌乱的头发,淡淡地说“我让人去买背心。”
温童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反正我马上也要走了。”
话音落地,他感受到白越淡漠的眼神冷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
温童捧着牛奶杯,眼底有些茫然,是看错了吗
白越“你还没有醒酒。”
温童想说我醒了,第一次还没说出口,便察觉到白越的话不是在问他。
他心底生出一丝怪异。
“吃饭。”白越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温童应了声,低头吃早饭。
吃饭期间,白越没有提起昨晚的事,他也很识趣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时不时地搞些小动作巩固自己的人设。
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坐姿歪斜。
一会儿跷个二郎腿。
一会儿毫不顾忌地挠了挠锁骨。
白越掀起眼皮,看着他雪白的肌肤上瞬间出现了两道红痕,像是梅花落在雪地上,鲜艳夺目。
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神暗了两分“温童。”
温童动作一顿。
白越“好好吃饭。”
他的语气带了丝严肃,温童像是上课时突然被老师点了名,本能地坐直身体,乖乖吃饭。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白越,见男人半阖着眸子,表情漠然,慢吞吞地说“其实我平常都是这样的。”
“前几天是比较注意形象。”
闻言,白越眉心微蹙“你在谢由面前也是这样”
温童下意识地点头,接着连忙补充道“也不是,谢由也不喜欢我这样。”
白越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温童看着他皱着的眉头,认为自己迈出了小步,成功了一大步
白越肯定不喜欢他这种直男德行
吃完饭已经九点了,往常这个时间白越早就出门了。
温童好奇地问“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白越“嗯,去医院复查。”
温童随口问了句“谁和你去”
“自己去。”白越抬眼看他,眼里掠过一丝疑惑,为什么让人陪
温童愣了下“昨天的秘书姐姐不陪你去吗”
白越“她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我只是去医院复查。”
他语气冷冷淡淡,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不像是要去医院,更像是在说今天要去公司上班似的。
温童慢吞吞地哦了声,心里止不住地想。
你现在是以病人的身份,不是以医院管理者的身份、
病人一个人去医院多孤单啊。
他虽然想和白越保持距离,但就去医院这件事上,他实在是没办法。
总不能让自己的这两天的“衣食父母”个人孤苦伶仃地去医院吧。
他没有解释什么,直接说“我和你起去吧。”
“我想起去。”
少年愿意待在自己眼皮底下,白越当然不会拒绝“好。”
温童的纽约第一站景点,是家私人医院。
没有他想象中一群人簇拥着白越,众星拱月地进出检查。
就只有个护士负责带领记录,其余的都和普通人去医院差不多。
温童很有分寸,没有全程黏着白越,而是在诊室外等着,等白越出来就问句“怎么样”
白越“定期复查、定时理疗。”
他缓慢地张开五指,初冬的冷风刮过,指关节隐隐作痛。
基础的生活可以自理,但无法进行任何精细的操作。
白越低着眼睫,藏住眼底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