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说的出去玩,不是吃夜宵压马路,而是直奔酒吧。
他显然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一进门,就有人领着他们到角落里唯一空着的卡座。
温童很少去酒吧,让诺亚给自己点了杯度数最低的酒,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喝,全当时是来喝饮料听音乐的。
坐下没多久,就有两个华国女孩过来,目光在他们三个身上游移片刻,最后落在看起来更平易近人的温童身上“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
温童正要开口,一旁的白越冷声道“不行。”
其中一个长发女孩愣了下,不死心地继续问“那要一起去跳舞吗”
白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更冷了“不行。”
长发女孩本想说不是在问你,对上男人黑沉阴郁的眸子后,眼皮跳了跳,脚底升起一股寒意,无意识地往后退了步。
见状,温童微微皱眉。
他不在意白越生气,但有点担心白越会把气撒在面前这个陌生女孩身上。
想了想,他朝着长发女孩扬了扬唇角,温声道“抱歉啊,你们去玩吧。”
长发女孩回过神,连忙说“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拉着朋友匆匆离开。
温童扬起的嘴角,在女孩离开后便落了回去,目光撇到白越时,脸上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诺亚将这些小细节尽收眼底,心渐渐沉了下去。
等温童说要上厕所,他开门见山地对白越说“你和温之间门的问题很严重。”
白越敛着眸子,什么都没有说,但眉宇间萦绕的沉郁证实了诺亚的话。
诺亚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越沉默不语。
诺亚了解白越,知道如果白越不想说的话,问再多遍都不会开口。
他只好自己琢磨,回忆温童说过的只言片语,灵光一闪“因为温想回国吗”
被猜中了,白越不再掩藏,缓缓说“国内对童童来说,并不安全。”
诺亚的心更沉了,以现在的白越,想要留住一个普通人,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他忍不住说“是温觉得不安全,还是你觉得不安全”
白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诺亚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他认真地说“你很清楚温经历过什么。”
“这样做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白越“从我喜欢上他那一刻开始,不论我做什么,都是在把他推远。”
诺亚“我和你说过,温看起来并不想谈恋爱。”
白越眼底阴沉的负面情绪翻滚涌动,飞快地扩散蔓延开来,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中。
“我知道。”
“我也不奢求他会喜欢上我。”
他低低地说“现在这样就很好。”
诺亚忍不住嘀咕了句“哪里好了。”
明明是在折磨自己,也在伤害温童。
白越半阖着眸子,将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辛辣的烈酒入喉,他神情没有半分波动,宛如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能勾起他变化的指令只有一个,那就是温童。
诺亚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曾经想过让白越正常一些,但如今看来,与其让白越的喜怒哀乐怨都来源于一个人,还不如保持先前那种冷若冰霜漠视众生的状态。
好歹没有人会受伤
诺亚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喝了点了几杯酒。
几杯酒落肚,温童还没有从厕所回来。
诺亚微微皱眉,起身道“温怎么还没回来,我找他。”
白越淡淡地说“他不在厕所,在门口吹风。”
诺亚脚步顿了顿,意识到白越在做什么后,骂骂咧咧地说“白,你真的是疯了。”
白越“我又什么时候正常过呢。”
诺亚“”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温童坐在酒吧门口的长椅上,双手插兜,吹着冷风,在脑海里反复模拟计划。
忽地,头顶响起诺亚的声音“温。”
温童偏头看过去,眼前出现了一根烟。
他摇了摇头,下意识地说“我不抽烟。”
诺亚把烟放进自己嘴里,点燃后深深地吸了口,尼古丁令他纷繁复杂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许。
半晌,温童听见诺亚字正腔圆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接着,又重新说了一遍“对不起”
温童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道歉”
下一秒,又用英文问他“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