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手臂肌肉绷紧,下巴都在微微颤抖,五脏六腑被痛苦翻搅,滋生出了直击魂灵的痛楚。
童童连大学都没有毕业
临死之前,是不是还在怨恨他
白越痛苦到几乎无法呼吸。
他颤巍巍地打开车门,想要走向商场,踩到地面的瞬间,双脚发软,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白总”
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有亲友遇难,白越的情况没有引起普通人的注意,只引起起另一角的车上的人的注意。
“艹,白越、白越这狗逼怎么跪了”
强吉眼皮狂跳,紧张地问,“他爸在里面吗”
陆匪盯着白越看了半晌,确定这不是装出来的后,脸色陡然阴沉“他爸妈都在国内。”
“那、那”强吉结结巴巴了会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难道是温、温童”
陆匪立马说“不可能。”
“乖宝不可能在里面。”
“他那么聪明,肯定是跑了。”
话音落地,又有一辆车停在白越的车前。
车上走下一个高挑熟悉的身影。
是谢由。
强吉“三爷,谢由、谢由居然都来了。”
“温童、温童该不会真的”
陆匪远远地看着,这会儿甚至调动不起对谢由的恨意。
他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不、可、能。”
“乖宝不会有事。”
“可是”强吉扭过头,看到陆匪的状态后,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陆匪右手握拳,死死地攥紧身上的红色针织围巾,手背的伤口绷开,往外渗着鲜血。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疼痛似的,右手越来越用力,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
看着他突突跳动的青筋,强吉难得聪明了一次。
“不可能”这三个字,不是在对他说。
陆匪是在对自己说。
是在自我安慰。
强吉睁大眼睛,竭力不让眼眶里的湿润滴落。
“对,不可能。”
谢由走下车,大步走到白越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冷声问“童童人呢”
听到温童的名字,白越琥珀色的眼珠转动,迟缓地看向他。
谢由脸色瞬变“童童出事了”
“他”他扫视周围,目光在烧焦商场上停留片刻,再次落到白越脸上。
谢由温润的嗓音提高几分,厉声质问“童童他当时在商场里吗”
白越没有任何反应。
aora想要阻拦谢由,被谢由身旁的凌西拦住。
“白越”谢由把白越按在车上,右手握拳,对着他的腹部狠狠一拳,“你他妈的说话”
白越闷哼一声,仍然一副失了魂的模样,的疼痛远远低于灵魂的强烈痛楚。
谢由低下头,看着他痛苦不堪的神态,面上浮着一层以假乱真的慌张痛苦,镜片后漆黑的眼瞳里尽是恶劣的快意。
“白越,你把童童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