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华呆呆地在原地,大张着嘴,胸腔大幅度的起伏着,像是被扔到岸上快要渴死的烂鱼。
谢由扯起唇角,偏头看向另一个着急忙慌的女人,不咸不淡地说“妈,爸身体不舒服,你先送他去医院。”
“以后有事的话,记得提前打个电话,否则”
不等他说完,谢阳华被扶着踉踉跄跄地离开。
谢由关门上锁,转过身,看到卧室门口的少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他们吵醒你了吗”
温童斜斜地倚着门框,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知道一切都是谢由指使的。
以谢由现在的地位手段,为什么还要在他们面前演戏
半晌,他忍不住问“你是演给谢阿姨看的吗”
谢由眉梢微挑,回答道“不是。”
他和生母之间真正的恶劣关系,从来没有告诉过温童。
起初是因为黄若淑表里不一,面对外人时,会摆出一副好妈妈的样子。
后来则是发现少年对长辈的顺从尊敬,他能利用黄若淑的名义,让少年做一些事情,比如生日当天的陪伴。
他不需要母子关系之间的卖惨。
只要温童喜欢,假的可以是真的,真的也可以是假的。
“那你是演给你爸看的”温童更茫然了。
“是,”谢由点头,不紧不慢地解释,“在他面前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很好玩。”
温童“”
哪儿好玩了
谢由缓缓扯起唇角“他已经看出了那些事情与我有关,但不敢证实,更没有能力证实。”
“因为谢家的命脉如今掌握在我手里,为了谢家,他必须配合我。”
“每一次对话每一次接触,他只会想我到底有没有看出他的变化、我刚才是不是故意那么说那么做。”
“他会战战兢兢地过完下半辈子,与此同时,心里又还会存有希望,毕竟他自以为优秀的儿女都还活着。”
男人缓缓地叹了口气,面上浮着层虚伪的怜悯,眼瞳里恣意蔓延着深深的恶意,恍若披着人皮的恶鬼。
温童眼睫颤了颤,再次因他的心机与变态感到震惊。
谢由的性格是真的出乎意料的恶劣。
八百个心眼子又有七百九十九个用在他身上
“童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谢由开门见山地问。
他注视着少年低垂颤动的眼睫,慢条斯理地说“又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吗”
温童屈了屈手指,无意识地抠了抠手边的门框。
以他心眼城府,肯定算不过谢由。
与其弯弯绕绕,不如直球出击。
“对,”他掀起眼皮,直直地看着谢由,“是有一件事想让你去做。”
“我想让你和白越在一起。”
谢由没有露出半分诧异惊讶的神情,他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童童,你拔屌无情。”
温童“”
“你放屁,我可没拔。”
谢由“好吧,我拔吊,你无情。”
温童“”
谢由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双眸晦暗不明“童童,一直以来我都在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让我和白越在一起”
“你不在意学业工作,不追求金钱名誉,”他顿了顿,放慢语速,漫不经心地说,“只有我和白越的事,是你唯一有动力的事,像目标、像任务、像使命”
温童眼皮一跳,藏在墙后的右手紧紧地掐着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面不改色地说“因为我是你和白越的c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