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那拉氏再三再四地对了好几遍,这才晕乎乎地信了“果真是我们家啊。”
送走了太监,又抱着圣旨抬头望了望天,这太阳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啊
她捧着圣旨呆坐了好久,等自家老爷罗富安从外头哼着小曲遛鸟回来,叶赫那拉氏才猛地跳了起来,凶狠地进伙房抄起了根柴火棒,劈头盖脸就追着罗富安打了过去“你个杀千刀的,又到外头鬼混了大半天才回来我闺女怎么就得了你这么个阿玛啊以后你让顺颂在东宫里怎么能抬得起头来以后要跟她做妯娌的可是满京城人都传闻其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富察家大格格你个没卵子用的男人”
罗富安是听说家里来了传旨太监才喜滋滋回来的,不然他还要去戏园子再听一折子戏呢,结果刚进门就被自家婆娘拿柴火、笤帚、鞋子打得满头包,捂着脑门满院子乱窜,及时捕捉到了东宫两个字,顿时就喜气洋腮、挺胸叠肚起来“什么指给了东宫,哪个皇孙,皇次孙不是,圣旨给我看看,给我什么皇长孙”
又惊又喜,话还没落地就两眼一翻,扑通倒在地上。
叶赫那拉氏嫌弃地踢了他一脚,恨恨地道“以后不许你出去再给我家闺女丢脸了,你且记着吧回头我这张脸也不要了,去堂嫂那边给你求个差事,你个死鬼,给老娘好好当差去不求你给闺女挣什么脸面了,只求你别害了她”
罗富安被媳妇踢醒,捂着腰疼得道“哎呦哎呦,死婆娘你可真是下狠手啊你你你可千万别去了,堂嫂家里正乱着呢,十四福晋哭着回了娘家,连弘明阿哥都抱回去了,说是十四爷在外头养了女人,还生了个格格呢。”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这下轮着叶赫那拉氏呆住了,弯着腰揪着罗富安的耳朵把人拽起来“你打哪儿来的消息,快一五一十地说来”
罗富安在市井街头厮混,虽说无所事事,但却消息灵通,立刻就把叶赫那拉氏拉进了屋子里,关上门来细细讲来。
“你不知道,那阵仗大着呢这十四爷在外头养女人时日可不短了,如今只怕是东窗事发了,这宫里直接来了五六十个带刀侍卫,把他在京郊有个偏僻的庄子给围了,两个胳膊肘子比我来粗壮的嬷嬷进去捆出来的一个年轻妇人,那妇人怀里还抱着个女婴呢,听瞧热闹的那些闲汉说,那年轻妇人额上还捆着红布,这是刚生了孩子不久,还在月子里呢”
叶赫那拉氏惊呼出来“这这十四爷是脑子”险些脱口而出说十四爷脑子里进水了的叶赫那拉氏连忙止住了嘴,“呸,他是猪油蒙了心了不曾府里那么多天仙般的福晋、侧福晋、格格们,又不是不能生,这十四福晋不是刚给他添了儿子吗,怎么还要在外头养人如今闹出来了,又要吃挂落,何苦来哉”
别说叶赫那拉氏这么个妇人想不通,就连罗富安这个男人也想不通。
“可不是,这种事闹出来,就是寻常官宦世家,名声也难听得很。何况皇上最看重这个,就是宫里的娘娘生了阿哥、格格的,都要被计较出身高低,何况是这种偷摸养在外头的”罗富安揉着腰撮着牙花子说,“闹不明白,按理说咱们十四爷天潢贵胄,要什么女人没有,即便是外头看上了个,回去跟十四福晋一说,光明正大收进府里当个侍妾通房又有什么难的十四福晋我这般瞧着也算通情达理了,这么躲躲藏藏的做什么先前不是还听说宫里的德妃娘娘要给他再添个侧福晋么,难不成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叶赫那拉氏把脸一拉,冷哼了声“谁知道你们男人脖子上安的那玩意平日里到底用来做什么的遇着颜色稍好些的女人,那是眼睛也直了、脑子也不知道转了,就是给人当了尿壶用,只怕都还嚷着香呢。”
“死婆娘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说你呢,你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