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落下风的阿尔吉善突然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一声怒喝猛地将对面的英吉利士兵推倒,一刀解决了,他便带着满脸血污,愣愣地望着硝烟渐渐散去的海面。
二十几艘大船披波斩风而来,翻开的白色浪花,涌动的海浪,它们渐渐逼近了。
那船上八旗的旗帜,也越发鲜明了。
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眼前的旗帜没有消失,还越来越近了。
阿尔吉善“哇”地就哭出来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将作鸟兽散、一盘散沙高举双手投降的英吉利士兵又踹了几脚“叫你们欺负我,叫你们欺负我我家里来人了我哥来了,我打死你们”
等船靠岸,将剩下的英吉利士兵都捆起来,再派人去接管了他们剩下还好着的舰船,格尔芬踩着船板匆匆下来见到阿尔吉善,几乎都不敢认了。
一脸血和土,晒得黑漆漆的,头上的辫子也没了,散落着蓬乱的头发,跟土著人没什么两样了。
失散了年多的两兄弟顿时抱头痛哭。
“你混蛋啊哥,不是说好来接我的吗,都多少年了回头我告诉阿玛去,你把我一个人撇下了,你就是这么当哥的啊”阿尔吉善巨大的手掌不住地拍打了格尔芬的后背,把格尔芬拍得眼泪都倒流了回去。
咳咳他弟弟怎么怎么力气大了那么多
他肺都要被拍出来了,格尔芬赶紧把弟弟从怀里拉出来,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又不免悲从中来,哇地又哭了“阿玛已经走了年多了啊”
阿尔吉善呆住,唯独眼泪还在流“阿玛走了阿玛走了”
屈氏走得早,他们俩是被索额图溺爱着长大的,佟佳氏不算他们的额娘,自小索额图就拉着他们兄弟的手,指着祠堂里屈氏的画像和牌位说“这才是你们的额娘。”
所以两兄弟眼里只有索额图这个阿玛,索额图在外头名声不好,但对两兄弟而言却是名副其实的慈父,阿尔吉善更加悲痛了,跪倒在地,对着东方狠狠磕了几个头,泪流满面“儿子不孝,没回去送您啊,阿玛呜呜呜”
一番哭诉见礼之后,阿尔吉善抽抽噎噎带着格尔芬及其他官员、水军一块儿参观他倾尽心血、努力建设了四年也没什么大变化的澳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