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他一路过来冷汗都浸透了后背,如今叫夜风吹着,真是一阵一阵地发凉。跟着他们来的亲兵,也是康熙给的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是人人都能收买,何况谁知道皇阿玛有没有再暗中派人盯着他们呢二哥没有窝藏咒物,神色坦荡,他是清白的,自然是最好的。
康熙这一招果然又奇又绝,把下头的儿子吓得够呛。
侍卫统领起来后,却有些神色古怪地偷偷瞥了胤礽一眼,胤礽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下意识转过头来,与他视线一碰,发觉他脸一下就涨得通红,羞得抬不起头,打了个千急忙退到院门口去等着。
胤礽“”
侍卫统领抹了一把汗他方才在太子爷的床底下搜出来一个上好的檀木箱子,正大惊失色,谁知一打开,里头竟是一箱子女子用的汗巾子,有新有旧,花色各异。
这可比搜出来巫蛊的东西更让人侍卫统领傻眼,听见身后有属下的脚步声,他又连忙将东西扣上,仔仔细细地摆回了原位,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方位,力求不露出一点动过的痕迹。回头太子爷若是知道他的癖好被他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将他砍了头去。
侍卫统领胆战心惊又面红耳赤。
这事情了了,胤祥与胤祯商量了一会儿,便预备连夜回去复命,省得耽搁了夜长梦多,胤礽便亲自送两个弟弟出去,又叫他们记得回去了一定要跟老四通个气。谁知,三人还未踏出行宫门,又听见疾驰而来的马蹄声,此次来的人竟不是穿着侍卫处和善扑营等侍卫的衣裳,而是一身八旗官兵的梅花钉甲胄,来人正是满洲镶黄旗的都统克图阿哈尼堪。
克图阿哈尼堪在宫门前勒马而下,步步铮然,即便是胤礽瞧见他都瞳孔一缩,皇阿玛身边亲兵、侍卫众多,怎么会突然调用巡防在外的八旗官兵克图阿哈尼堪不是守在热河行宫吗胤祥与胤祯也惊得面色煞白,一时都忘了说话。
“奴才克图阿哈尼堪给太子爷、十三爷、十四爷请安事出从权,万岁爷吩咐一切送简,奴才就长话短说了。”克图阿哈尼堪是个大个子,满脸的胡子,看得凶神恶煞,声音也粗得像是喉咙里混着砂石,叫人听得极不舒服,“皇上方才已移驾热河行宫,请太子爷和十三爷、十四爷即可到烟波致爽斋见驾”
胤礽闻言一震,道“皇阿玛怎么半夜起驾回热河”
“奴才说不清,太子爷回去面圣,一切都清楚了。皇上吩咐了,太子嫔娘娘、四福晋及阿哥格格都留在张家口行宫,不得外出。还说,若是太子爷身子不适,就让奴才抬也要抬过来,奴才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克图阿哈尼堪油泼不进,板着脸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皇命紧急,请三位爷上马。”
胤礽知道,在十三十四离开后,木兰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他意料之外的事,甚至这件事已经危及到了皇阿玛的安危,否则皇阿玛不会弃亲兵而紧急调外围兵丁,甚至连夜回了热河。
他和十三十四都意识到了事态严重,不敢多耽搁,三人翻身上马便跟着克图阿哈尼堪打马夜行,胤礽抬眼望了望天,天色黑得仿佛能滴下墨来,真是一丝月光星色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