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城离开了。
待在这儿这么久,林爱云也隐隐猜到了萧城留在兰溪县的原因估计不止单单治病这么简单,不然的话,他没必要在好了之后还长时间住在这,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江明省省会顺安城城南某处平房内,萧城和周金穿过看守的大汉,往角落里的木门而去,伴随着嘎吱一声响动,里面喧嚣的吵闹声也随之传出。
顺着楼梯往下,别有洞天的另一面呈现在眼前。
十几张大圆桌拼凑成一个简易地下赌场,打着赤膊的男人们因为嬴钱或者输钱而咆哮吼叫,雄性炽热的汗水和各种烟味酒味混杂在一起,使空气都在躁动。
这里每天都来来往往许多人,萧城和周金的到来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
“就在前面。”引着他们进来的服务员提醒了一句,三人继续往前走,七拐八拐才到了最终的目
的地。
在这里,独立的小房间无疑是特别的存在,里面的人不用猜就知道不简单。
萧城用脚踹开门,大摇大摆往里走,悠闲自在得好似这儿是他家卧室。
小房间里开着两盏灯,照清楚里面站着的满满当当的一群男人,个个虎背熊腰,膀大腰圆,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们呈现半包围状,簇拥着坐在中间的中年男人。
说是簇拥,更不如说是保护。
看不出来田老板这么怕死呢萧城自顾自地抄起一把椅子坐在那人对面,话语讽刺。
话音刚落,田成福身后站着的人脚步微动,看样子是想动手好好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年轻后生,只是才刚有所动作,就被田成福给挥手拦下了。
后者眼珠子转了转,看向眼前这两个单枪匹马赴约的男人,他们瞧起来一点儿也不紧张,也丝毫没有深入敌营的恐惧感,反而是他显得过于担忧和小气了。
也对,今天是
来谈生意的,又不是论生死的,何必弄得这么小心翼翼。他手里可是有一张压底王牌呢,怕什么。
想到这儿,田成福勾了勾唇,施施然开口谨慎些总没有坏处。
“是啊,田老板手里大笔大笔的银子,金屋内还有如花似玉的娇妻和刚出生的小儿子,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可惜了萧城双腿交叠,咧开嘴角,同样笑了,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闻言,田成福勾起的唇角缓缓僵住,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除了自己的心腹没几个人知道葛乐和小龙的存在,难不成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身边可能出现了叛徒这个认知,让他脸色瞬间变得难堪,但也只是片刻,就恢复了自然。
田成福眯起眼睛,终于正视起萧城,就这样看着这位年轻的男人,昏暗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五官和轮廓都精致俊气得恰到好处,安静地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模样,倒是一点儿也不可怕,很难将他与传闻中的那位阎王联系在一起。
在田成福审视萧城的同时,后者也在打量他。
看上去年纪在五十岁左右,脸上永远挂着笑呵呵的表情,穿着打扮尽显低调,论谁也猜不出这位朴素的老大爷就是江明省现今的土皇帝,手里掌握着全省大半的黑色生意。
只是高处不胜寒,眼下的局势紧迫,藏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也不少,都想把他咬下来狠狠撕走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