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恶声恶气地说道,找什么人,这里全是过来改造的学员,没有你要找的人。“这是我们的介绍信。”苏姚从周言安的包里,掏出两张纸,想递给对方看。
周言安的包里背着两人此行带着的重要证件,这趟出门带的大部分现金也都在他包里,他的反扒能力比苏姚强,重要的东西放在他包里更安全。
有介绍信,那人才彻地的放下戒心,但对两人的态度并不算太好,不知道这里不能随便探望吗
苏姚点头说知道,随即每人递过去两包烟,很长时间没见到,想过来见一面,我们大老远从东北那边过来,坐了三四十个小时的火车,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人。
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些的接过了烟,扔给身后人两包。
有了烟以后,那态度瞬间就不一样了,这都里面都是要改造的对象,你们多接触也不好。再打开了两人的介绍信,“呦,还是兵团的。”看管的是军宣队的成员,这下再看两人就比较亲切了。
苏姚注意到他脸上神情的变化,于是就说道,“理解你们不容易,我们过来也确实不容易,能不能让见上一面。
只是让见上一面而已,真没多难。
光是这些看管的就能做主,这里说是军事化管理,实际上管理十分地混乱。那人思考片刻就说,你们也不容易,就让你们见上一面。
其中年纪稍微小些的那个,应该很听他的话,这位一发话,他那边就立马跑去叫人。周嘉鹤原本跟着一队的在劳作,过来一个小伙子,对着一群人大喊了一声。
“谁是周嘉鹤”
他颤颤巍巍举起手,“我是。”那人动作很粗暴,“你过来,跟我去看干点活。”
这种事情时有发生,谁都没有怀疑什
么。让他们干活,与他们而言就是“改造”。
等离着人群都远了,那小伙子才跟他说,你家里人过来看你了。家里人来看他周嘉鹤没有立刻想到过来看望他的会是谁。但随即他心里想起一种可能性。
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呀
当时已经告诉过他,以后不要再联系他们。
他的视力比以前还差,带上眼镜还是很模糊,隔着远也看不清脸,只能大致看到一个轮廓。但是哪怕只有一个轮廓,也叫他立刻认出了来人,正是他儿子。
周言安看到父亲一瘸一拐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就愣住了,原本每天打理得极好的头发,此刻乱糟糟地竖在脑后,当年分开前还是乌黑的头发,此刻竟然全白了。
不过是几年没见过面,就老相了这么多。
越是走进,越能看清他脸上深深地皱纹。
苏姚其实也在偷偷打量这位从李医生口中得知的周院长,很落魄,鼻子上的眼镜腿断了一边,被用线给缠住了。
即便是如此地落魄,也能看出,这位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帅哥。高眉骨高鼻梁,眼镜后的眸子狭长深邃,周言安血缘上的亲大伯,名义上的父亲,其实两人眉眼处是有些相似的。
周言安一动不动,像是被谁定在原处,苏姚伸手推了他一把,他才像是猛然间惊醒,过去搀扶。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身边还有俩大哥正看着呢。
苏姚又递过去两包烟,中间夹了两张大团结,那人接过的时候看到烟盒中间露出的一点黑蓝色,眼睛眯了眯。
听见对面这妹子说,能不能帮着找个没有人的空房间,让他俩也好好说说话。这要求是有点多,但有钱那就不是事,咱都给你解决了。这人立马应下,行。然后将三人带到了一个现在空着的会议室。
周言安扶着周嘉鹤进去,苏姚跟这人道谢,“谢谢大哥了,我们尽快出去,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对于长得漂亮,还出手大方的女同志,没有人会产生不好的印象。
也知道你们想说些私房话,我就不在这里杵着了,我在隔壁,有事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