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浪进婴儿房看了眼,抱着小毯子正睡着的十一俩眼红的像是小核桃,看样子昨天晚上也没少哭,他低头亲了亲十一的额头,怀揣着难过和留恋,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温拾把孩子依依不舍地交给月嫂,扭头看到温浪,“你和十一告别了”
“还没醒呢,不过昨天晚上,该说的都说好了。”温浪拍拍他哥的肩膀,“哥,开学第一天,那就要肿着眼睛去学校”
“我是真的舍不得小胖。”温拾扁扁嘴,也不知道小胖醒过来会不会着急找他,会不会因为见不到他哇哇大哭。
这个问题压根不是问题,跟在温拾身边
的宋五爷已经预见他这出发的一路上要哄伤心的年轻爱人,回来之后要哄看不到爸爸嚎啕大哭的无理取闹儿子。
还好他今天没有多余的工作要处理,可以全心全意安抚这一大一小。
温拾上了车就郁郁寡欢,厌学情绪很明显,但很显然,像温拾这样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旦到了人多又热闹的地方,注意力很快就会被分散。
京华大学九月初开学的第一天,门口拉了各色社团的横幅,遍地都是青春洋溢、和温拾一般大的青年男女,有新生,也有胸前带着徽章或肩上戴着袖章的各色学生组织老生,候在门口,帮来往的学生拎行李,又或者推销自己卖的搪瓷缸和暖水壶。
双胞胎早早等在校门口,看到宋家的车,自发上前拿后备箱的行李,而后跟在看什么都新鲜的温拾和专注盯着温拾乱晃小脑袋的五爷身后进了京华大学。
别说,他俩京大的是第一次进这隔壁学校,打眼一瞧,倒真是比他们学校大不少。
温拾一出现在校门口登记区,就有大四推销的凑了过来,“学弟要买铺盖吗师兄这五十囊括枕头被褥垫子,保证比学校宿管卖的便宜”
“哎呀,学弟,买我的五十,还多送一套凉席人力帮你搬上五层宿舍楼,给学弟你铺好床学长再走,怎么样”
温拾填个登记表的功夫就要被推销的学生们围住了,忙求助似的看向宋庭玉。
一身西装,冷着脸不怒自威的宋五爷被这群新生无视的彻底,因为他一看就不是学生。
有个小伙很有眼力见,知道宋庭玉肯定是那个掏钱的,“哎呀,叔叔您快给学弟买一套吧,新生没有这些肯定不行的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而后扭头对温拾道“学弟,叔叔看起来可真年轻啊学弟我看见你,就一眼看到我们学校大一新生里的预备役校草了你这明摆着随你爸爸了”
这马屁真的一下子拍到了马蹄子上。
五爷原本就沉闷的脸,沉的更黑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被人当成温拾的爹了。
旁听的人只有周斯年没忍住,嗤了好大一声,像猪叫。
温拾也尴尬,帮自己看着实在年长的爱人解释道“他不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