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洁身自好二十几年从未有人能入过眼,就连对她其实也只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欣赏而已,毕竟世人皆有爱美之心。
但现在
陈衍让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反应,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缓缓吁出一口浊气。不能再和褚月见待在一起了,她现在是不清醒,但他还是清醒的。他有些暗自担忧将自己玩脱了。
陈衍让小心翼翼地拿着她的手臂,掀开她的衣袖,看见伤口那一出已经彻底崩开了。
看这个情形也不是因为方才的那一推,有些血渍有些干枯了,许是方才她胡乱动的时候就已经在流血了。
“疼吗”陈衍让轻轻吹了一下伤口,然后抬起眼眸,里面藏着细细的怜惜。怪不得小姑娘一直可怜兮兮地挂着眼泪,原来眼泪是真的啊。
褚月见听懂了,赶紧点点头,虽然手臂上很疼,但她忽然在心中又起了坏心思。她想要他怜惜得哭出来。
陈衍让不知道她到这个时候,都还有这样的坏心思。检查完伤口,站起身准备外出去找宫人进来伺候。
但身后的人却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他的想法,从软榻上摇晃着起来,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伸着手想要拽住他。
褚月见感觉只有将人抱着才能好受,一旦抱着的人离开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虚妄和惶恐,唯有抱着才能缓解。
你不要走好不好。这次褚月见放乖了,还学会了示弱,故意抽嗒着鼻子,露出可怜的模样。
褚月见从后面姿态缠绵地抱着陈衍让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后背,娇躯带着轻颤,欲泣未泣。
陈衍让闻言僵在了原地,垂下头轮廓扫下一片阴影,殿中的烛火摇曳,显得他的此刻有种猜不透的深邃。
“你别走”抱着的人不回应她,褚月见依旧还在无意识地呢喃,她很害怕一个人。
陈衍让因为这一句话而彻底的心软了,转过身低头看着环着自己的玉藕眼神微闪,下意识手抬了抬,最终还是放下来了。
这是在宫中,万一被人撞见这样的一幕,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然,陈衍让清楚明白自己并不想推开这双手,他甚至还想要握住这双手。罢了,届时他便顺水推舟向褚息和求娶她,这件事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陈衍让正心中想着,忽然若有所感地抬起头,隔重重纱幔,带着分外的朦胧神秘。有一瞬间他好似看见了有一个人在那里,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动。但还不待陈衍让看清那里的人是谁,眨眼间,立在那处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陈衍让凝视那一处片刻,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侧首垂眸,看着将下巴磕在他肩膀的褚月见。他的嘴角微勾,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意。这是自己撞上来的小羊,他很喜欢,被旁人娇养了这么长时间,以后该他来接手豢养了。
褚月见胡闹了一通是真的累了,此刻闭着双眸,纤长的睫毛刷下扫出一片阴影,粉唇泛着水雾,像是待人采撷的蜜桃。
其实这个时候的她已经看起来很乖了,没有了那些夸张刻意的骄纵,她就如这面相一般,纯洁如无暇的稚子。
“明明就是一位小姑娘。”陈衍让眼中闪过笑意,抬手,食指碰了碰她的唇,玩味儿地逗着怎么会能有这般的坏心思呢
手指触摸到的是惊人的柔软,想起方才的和她交吻时候的感觉,那是比手指
碰上去还要更加柔软,更加令人感到心悸的感觉。
陈衍让的表情淡下去,垂下眼睑盯着粉嫩的唇瓣,将眼中的幽光遮住。
等他再次抬起眼眸时,依旧是温润如画的矜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