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藴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停留,急匆匆离开了谢府。
她前脚刚走,后脚有宫里人进了谢府,谢云舟本以为是个小太监,等那人脱下帽子后,他才认出是天子。
他急忙起身,跪地叩首。
天子上前扶起他,“好了,你身子还病着,不用行此大礼。”
谢云舟起身,让谢七送来茶水,随后问道“不知圣上来此是为何”
天子道“谢云权何时归来”
谢云舟回道“再有几日。”
“边关来报,匈奴人蠢蠢欲动,这场战事怕是要提前了。”少年天子一脸愁容道,“你可有何退敌良策”
谢云舟走到书案前,拿出他亲手绘制的地形图,双手奉上,“这是臣亲手所绘,里面各个山川险峻都做了标记,有此图,战事定可事半功倍。”
“好,甚好。”少年天子大悦,含笑接过。
战事能否打赢还有关键所在,谢云舟问道“不知圣上派何人押运粮草”
天子问道“你心中可否有合适的人选”
谢云舟道“张同即可,他为人醇厚,又在军营多年,熟知军营事务,派他押运最好不过。”
天子没立马应下,淡声道“等朕同大臣们商量后再议。”
谢云舟躬身道“是。”
谈完正事,天子问道“你眼疾如何”
谢云舟道“无碍,谢圣上挂心。”
天子瞧着哪像无碍的样子,轻叹一声“谢卿放心,朕已派人出去找寻解药,定能把你治好。”
谢云舟跪地叩首“谢圣上。”
浅浅交谈几句,天子离开谢府,走前叮咛道“你务必要养好伤,朕还等着你保家卫国呢。”
谢云舟道“臣遵旨。”
天子刚离去,谢云舟一口血喷出来,无碍他岂会无碍,钻心般的疼痛袭上,他跌坐在椅子上。
次日,江黎同何玉卿一起去了绸缎庄随后又去了药材铺子,呆到快晌午时才折返,路上何玉卿边喝茶水边打趣道“听闻今日一早谢七又去了别苑,这次他又送的何物”
江黎斜倚着软榻道“簪子。”
“还是金簪”何玉卿挑眉,“你收了”
江黎淡声道“收了,也扔了。”
“又扔了”何玉卿出主意道,“不喜欢也可以留着啊,日后变卖什么的。”
江黎缓缓抬眸,睨着她道“我为何要留他的东西。”
何玉卿原本是句玩笑话,见江黎当真,急忙安抚“对,不留,就得扔了,最好是当着他的面扔。”
江黎见她神情夸张,随即笑出声“下次莫要再提这样的话。”
“好,不提。”何玉卿就是有些心疼那些被扔掉的金簪,那可是好多钱呢,转念一想,她又被江黎的做法折服,整个燕京城怕是也找不出如江黎这般不看重钱财之人了。
闲谈间,到了下一个路口,隐隐的,有人唤了一声,江黎示意车夫停下,她掀开窗边的布帘去看,荀衍骑着骏马站在几步外。
“衍哥哥,你回来了”江黎问道。
荀衍勾唇道“嗯,今日才回的。”
阿川在一旁心里腹诽,为了早日回来,公子连歇息都未曾,他真是不明白,这个江二小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他们公子如此倾心。
罢了,公子喜欢便好。
“午膳在哪吃要不要来我别苑一起”江黎邀请道。
“好。”何玉卿打马上前,眼底含笑道,“一起。”
江黎轻点头,“那我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