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也不敢催,站在谢云舟身侧陪着他一起吹风。
江昭赶来,看到的便是一番这样的景象,日光垂落到那人的身上,映出他清瘦的容颜,原本挺立的身姿,因风的吹拂微微晃动。
衣袂纷飞,人虽看着如常,但衣衫似乎又宽了许多,腰腹那里尤为明显。
还有他的脸颊,较之从前清瘦了一圈,眼眸深陷,眼窝越发显得幽暗。
他立在那,明明周身淌着光,却好似被光隔绝在外,看不到一丝暖意,反倒像是裹挟着冰。
江昭双模微眯,不知在想什么。
谢云舟侧眸看过来,对着他轻点了下头,然后给了谢七一个眼色,转身离开。
走了老远,还能听到笑声,是江黎在笑。
谢云舟唇角轻扬,如此,甚好。
何玉卿见江黎脸色有些许不好,问道“阿黎你怎么了”
江黎也不知她怎么了,就是突然感觉到疼,起初是身子疼,后来是胸口疼,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疼。
像是身子里戳进无数根针,一点一点插着,身体每处都是疼的。
她额头上溢出汗,倒在了桌子上。
这幕发生的太快,吓了何玉卿一跳,她惊呼一声“阿黎。”
荀衍扔掉手中的茶盏快步走过来,打横抱起江黎放到床铺上,执起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江黎脉象很弱,像是随时会没命似的。
荀衍一惊,手猛的颤了下,脸色暗沉道“去请常太医。”
也是凑巧了,今日休沐,常太医不在府中,他陪夫人省亲去了,说的是明日才能回。
下人来报时,江黎已经疼晕过去了。
江昭也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常太医不是说阿黎身上的毒不会这么快发作吗。”
荀衍还未开口说话,银珠红着眼睛跑过来,“公子不好了,小姐流血了。”
江黎先是唇角流血然后是鼻子流血接着是耳朵流血,同谢云舟中毒时征兆一样。
江昭见后,乱了心神,“去,去找大夫。”
荀衍拦住,饶是再不情愿,他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去请谢将军来,便说小姐身子突然不适,请他来救小姐。”
江昭道“他救他如何救”
荀衍“心头血。”
“胡闹。”江昭道,“他昨夜才给了心头血,如何再给第二次,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有谁能受的住一日两次取血,当真是不让他活了吗。
江昭虽想救江黎,但也没想要谢云舟的命。
荀衍沉声道“若是我能救阿黎,莫说是心头血便是我的命,我也会给,可惜,我不能。”
这也是他最难过之处,为何不是他
他眼睛闭上又睁开,“谢云舟取血不会死,但,若不救阿黎她便会死,我不能这样看着阿黎死去。”
他对下人说道“快去请谢将军。”
怕下人做不好,他唤来阿川,“去,赶快去找谢云舟,务必把他找来。”
“是。”阿川领了命令转身出去。
彼时,谢云舟同谢七一起去了牢房里,今日又抓获了三个匈奴人,只是这三人嘴硬,无论如何用刑,就是不开口说话。
谢云舟对付这样的人最是有方法,不说是吗好啊,那我便让你不能停。
各种刑具用了一遍,疼死过去的,便用冷水迫醒,醒了后继续用刑。他在军营多年,什么眼的阵仗死法没见过,也没心软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