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尖上的那道纤细身影会出现在梦里,会拢着他的脖颈唤她,阿舟。
唤他辰砚。
何玉卿赶到别苑时,谢云舟还在睡着,她推门进来,刚要说话,瞥到了侧踏上的身影,掩唇愣住,半晌后,她走到书案前,轻声问江黎,“谢云舟怎么在这”
江黎道“说是无处可去然后便来这了。”
何玉卿挑眉,嘀咕“你信他说的无处可去”
将军府不提,便是私宅他也有几处呢,怎么会是无处可去。
“不信,”江黎淡声道,“但人睡了,总不能赶出去。”
何玉卿听着这话有些许不对劲啊,那日她留在别苑过夜,还同江黎说起了谢云舟,她表情很淡,浅浅应了两句便说其他了。
同今日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决定原谅他了”何玉卿问道。
江黎手指一顿,抬眸睇向他,淡声道“没有。”
说原谅还太早,她只是
莫名的,她也理顺不清她是何意了。
何玉卿见她眼神有些闪烁,也不逼她了,道“人总归要要向前看的,谢云舟这段日子表现还不错,可以考虑看看原谅他。”
“不过,不能太快原谅,不然,他会以为你好糊弄呢。”
这话何玉卿似乎说过,江黎浅浅勾了下唇,“嗯,好。”
何玉卿说话还算中肯,顺带提了些关于谢云舟的事,“其实吧,这一年来谢云舟改变挺大的,便是你真原谅他,我也会支持你的。”
“对了,你可能不知,咱们的几处铺子都是他的。”
江黎愣住,“什么”
“我也这是刚知晓的。”何玉卿说道,“怪不得租金那样少,原来谢云舟是房主,听闻他之所以瞒着,是怕你不同意租用他的铺子。”
“他这人说起来不算太坏。”
“听闻粮行的事,他也帮了忙,具体帮了多少,我也不知,要去问他了。”
“阿黎,他这样有心,都是为了你。”何玉卿感慨道,“我一直以为在有些事上荀衍做的多,殊不知他做的更多。”
“还有你身上毒,若是没有他的话,怕是”
何玉卿努努嘴,“你好好想想。”
江黎陷入到沉思中都没注意到何玉卿是何时走到,也未曾留意到谢云舟又是何时醒来的。
她被影子罩着,竟然无端多了几分暖意。
江黎缓缓抬起头,同谢云舟的视线对视到一起,眼波流转像是含着水,她仰头凝视着时,杏眸里多出了几丝异样,被光影掩着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谢云舟似乎读懂了,唇角轻勾了下,说道“阿黎,我饿了。”
他从未用撒娇的语气同她讲过话,这还是第一次,原来,男子撒娇也可以这般酥软。
江黎咽了咽口水,唤了声“银珠,面呢”
银珠端着托盘走上,面的香气散了一路。
不多时,谢云舟伏案吃面,江黎侧眸打量着雪,外面的雪大了些,扑棱棱落下了,压得树梢轻颤,晃得的影子都透着抹漂浮感。
这场雪来的突然,鸟儿来未曾来得及迁移,有几只停在了树梢上,白色毛,同雪混在一起,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
江黎盯着鸟儿多卡了几眼。
翌日,谢七便送来了礼物,崭新的鸟笼,里面装着一只通体白毛的鸟儿,谢七道“它没名字,二小姐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江黎唇角淡扬,说道;“欢儿。”
谢七听罢点头“好名字。”
欢儿同它的名字很相配,它日日欢腾,明明锁在鸟笼里却好似在天上翱翔。
江黎睥睨着它,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命银珠好生喂养,可不能给喂死了。
银珠点头应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