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的身体很健康。
上辈子她下乡后也跟贺堂在一块儿,贺堂进了文工团,张悦却是正常下乡,她不是没受过罪的,干农活干的满手是血泡,秋收抢收累得浑身被汗水湿透,都是有过的,可就算那样,张悦都没病倒。
所以李风说张悦一病不起这件事,黎善才觉得蹊跷。
“怎么说”
苏卫清并没有不信,相反,无论黎善说什么,他都相信。
“我总觉得她没那么容易死。”
听听李风怎么说的
下乡后不久就病了,然后就去世了。
多简单的两句话,就将张悦自去滨城之后的日子给概括了,可张悦到底得的什么病又是怎样得的病,却一点儿信息都没有,只是单纯的说张悦病了,贺堂一直照顾她。
黎善闭了闭眼“我相信张悦确实病了,但不至于死。”
苏卫清蹙眉“你怀疑贺堂害死了她”
“我不知道。”
黎善摇头“我只是觉得贺堂这个人很奇怪,那时候他纠缠我,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喜欢,他看我的眼神是冷的。”
曾经的黎善胆小自卑,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当初的自己很缺爱。
可那样缺爱的自己,却宁可亲近张悦,都不愿意和贺堂过多接触,就算被算计去了滨城,也只是在自己的生产队伍待着,若不是贺堂一次次的过来找她,黎善可以很有自信的说,她能在生产队里苟到回城。
可偏偏贺堂不肯放过她。
他一次次的来纠缠她,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紧接着张悦就会过来,先是将贺堂给劝走,然后在阴阳怪气地狠狠讥讽她,将她贬低到尘埃里。
最后黎善得了风寒,一命呜呼。
如今黎善回想起来,可能那时候她早已没了求生欲望,所以才会死的那么干脆,毕竟人言如刀,她这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心机女,走到哪里都是要被人唾弃的。
这一刻,贺堂上辈子的异样瞬间从记忆深处冒了出来。
黎善开始讲述她的过去。
苏卫清听了既嫉妒又心疼,嫉妒贺堂见过黎善的过去,又心疼曾经的小黎善,哪怕舅舅舅妈疼爱着,可依旧被言语攻击,被人说闲话。
或许有人会觉得,那只是一些闲话,不过是他们妒忌罢了,又何必放在心上。
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的时候,言语是真的能杀死一个人的,苏卫清是个文艺男青年,情感丰富,想象力更是丰富,只要想象一下那样的场面,他就觉得鼻子发酸,浑身发冷。
“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苏卫清伸手,隔着熟睡的苏小楼将黎善抱在怀里,手轻轻地拍着黎善的后背,给予她来自亲人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