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道“战乱年间,女人比不上一头猪一只狗。现在太平,也没好多少,仍是命如草芥,薄的很。”
慕容秋荻不语。
因为沈妈妈这句话说得很实在。
即使在现代,女子在社会关系里依然有不少不平事,乃至于令人心生怨怼而不宁。
“若说善,您才是真善。”沈妈妈又道,“您要做的事,我不懂。但您肯养她们,我知道您不会差。”
“呵,因为我是个女人么。”慕容秋荻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以她如今的年纪,说出这句话未免太过成熟。然而,她所做的事又何尝是普通人能做得呢
“对。”沈妈妈瞧着她美丽高贵的模样,舒缓地笑了,“你还不算是个真女人,但是,你已有女人都有的慈心。”
听着像骂人的话,不过慕容秋荻懂她的意思。
交过心后,紧接着,一老一少就明月楼的发展又叨叨絮絮说起来。一直到乌金西坠,翠儿帮着玉娘出来喊“开饭了”。
那些时不时在偷瞧慕容秋荻的小丫头们叽叽喳喳地跑去厨房端菜。
大堂的饭厅里摆了整整一圆桌菜,有鱼有肉,有荤有素,算不得顶好的食材,就连味道都不怎么样。
但是,大家都跟过了年似得激动。
女孩子们还换上新衣裳,蹦蹦跳跳得更是欢喜。
慕容秋荻夹在她们当中,竟也不算突兀。大概是年龄相仿,八岁以下的两个孩子都喜欢黏在她的身边,还把她当姐姐喊。
她们的热情一直持续到晚上,被玉娘和翠儿赶去睡觉。
沈秋是在天蒙蒙亮时赶回来,城门一开,他第一个入城。
他把兑换出来得一万两银票的散碎银子和散票,从独轮车的蓬草堆里捞出来,再交给沈妈妈。
沈妈妈道了句“辛苦,”就安排月娘去收好。
沈秋随意地吃过翠儿给他备的早膳,入院就见慕容秋荻的房内已亮烛火。他想了想又走上去敲门。
“跑一晚上,你不累”慕容秋荻瞧他一身风尘仆仆,想来是刚把银票兑换回来,且应该跑了不少城镇。
沈秋虽感觉身体疲累,但精神仍是处于亢奋状态。
他咬了咬牙,坚定面色道“大小姐,我想求您一件事。我想跟大小姐学武。”
慕容秋荻毫不意外他这个要求。
谢二公子几人在同阴山群鬼厮杀,路人跑的跑、躲的躲,连驿站司人都是如此,唯独沈秋上前牵了马,又躲在马后。加上他在扬州城外跑起来得那股狠劲,就知道这人的野心远不止一个玉春苑这点事。
慕容秋荻直接回道“可以。你想学什么”
“嗯啊”沈秋呆了呆。
惊喜来得太快,就像一阵龙卷风。慕容秋荻从他脸上读到这句话,以及另外一句“武功还能让我自己挑吗”
若是旁人做师父,有什么学什么,应该很难有机会挑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