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花到洗漱间一番操作,递回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盯在面具上,叹惋般道“若我有这番容貌,没有大小姐您的本事,怕是红颜薄命的下场吧。”
慕容秋荻收回面具,再次朝她道“其余的事不再多言。一事归一事,你再考虑下,毕竟是亲生骨肉。另外,最近不要离开燕子矶。”
金兰花颔首,望向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轻轻地叹息。
“若当年在第一楼,我同意做你的丫鬟,我是不是也能像雀儿一样幸运。即使不爱,却被人深爱。
呵,这世上啊,有些人轻易可以得到却从不稀罕。谢三少,大小姐都是这类人吧。而有些人自出生就试图挣脱捆绑在身上的枷锁,如自己、雀儿、小桃红等等又谈何容易”
慕容秋荻快速返回莲池,坐到小木楼内的寝床边。
她看向床上这张熟睡中天赐似的脸,真正是鬼斧神工、男女通杀的好脸,配慕容秋荻这具身体,也是金童玉女。
在起身离开时,她被搁在被子边的手一把抓住白绸裙摆。
床上的少年郎睁开眼,目中摆荡着灼人的热力,露出迷人温暖的笑容“秋荻,我要十里红妆迎娶你。”另一手用力一撑,他起身后如有用不完的精力般直接把慕容秋荻拉扯入怀。
谢三少深深地吸着爱人身上浅浅的莲香,竟觉得就是这样死,也甘愿。
慕容秋荻忍忍忍有句两字槽口瞥在心里许久,不知当讲不当讲良久,她憋出一句,“我等你。”她在想怎么推开他。
少年郎的目光露出喜色,一眼看到搁在矮几上的剑。那柄被武林人公认为天下第一的剑。
他竟然在刹那间主动放开禁锢在怀里的女子。
慕容秋荻顺他的目光看向桌上那柄乌黑的剑,剑穗鲜黄色,剑锷在昏暗的房间中像是在发光。
伴随他的卸力,她直接起身,走到窗边。
即使在他最爱的女人身边,谢三少也放不下这柄剑带给他的荣耀,以及为这柄剑拼下的名利江山。
慕容秋荻推开小木楼的窗。晨曦的光透过薄云照射进来。
难怪在书中,他许诺过诉求者一生一世,还是会一去不返。
他根本放不下,也停不下来。
慕容秋荻望向窗外,看到莲池边站立的清俊白影,喃喃念道“茅师兄。”
茅一云激动的心在看到她身后出现的人时如坠冰窖。他一张清白的脸煞白如雪,双目大睁且不可置信。在燕子矶等候半天一夜,等来得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吗
“今日,我和茅兄约有一战。”此时的谢三少手里已拿起剑,随意半拢衣衫,淡声道,“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我胜之不武。”
呵。慕容秋荻轻叹了句“他已永远胜不了你。”她转身离开窗户,被少年郎一把拥进怀。
背靠木墙,她看到少年郎的眸色加深,轻笑道“他虽然看不到,但一定猜到昨夜你在我这里。他脑子里一根筋的,我若不出去,他能站到天黑。”
随之,她的目光一斜,又道,“那边的水可以洗漱。”
谢三少看她毫不留恋地推开自己、又推门而去,轻嗅着空气里淡淡的莲香,怅然若失。
他抬起不拿剑的那只手,定定地瞧着,自认是名剑客、是江湖浪子,虽没有阅尽千帆、没有踏遍花丛,但有过女人,懂得不少的事。
这个女人,喜欢。在踏入这处禁地前就已畅想邂逅,在看到她得第一眼已沉沦、不可自拔,所以才会忘记周遭,冲动行了事。
但是,这个女人的心,摸不透啊。
谢三少突然理解茅一云那种甜涩的心情,就是现在,她离开了,他的心就好难过,仿佛只有在她的身边,谢三少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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