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高兴就好了呀,而且是对方先动手的。”
五条悟笑了,满不在乎似的,只是看着角落里发呆的五条怜。
她化了一个很难看的烟熏妆,大概是想要表现出很朋克的模样吧,事实上只让她看起来像只熊猫,就连漂亮的深蓝色眼睛也被黑漆漆的一团眼影挡住了。
没想到她的化妆技巧这几年来完全没有长进,真让人难过。
有那么短暂的半秒钟,五条怜也看向了他,但很快便挪开了视线,扯动的嘴角透着不满,也不知道是在不爽什么。这样的小动作实在是太有她的风格了。
无奈地耸了耸肩,五条悟收回目光,继续对着女警散发男子高中生的青春魅力。
“所以我现在就可以接她回家了,对吧”
现年十九岁,且在年底过完生日后就将二十岁的五条悟同学,到底能否挤进“男子高中生”的行列之中,这是一个值得认真商榷的大问题。
如果要五条悟来陈述的话,他肯定会说,还没有从五年制咒术高专毕业的自己绝对是正宗的高中生没错。
而同样在1989年12月7日出生的现役大学生五条怜看来,光是听到这种厚脸皮的发言,就已经忍不住起满身疹子了。
幸好幸好,这种对话并不会发生尤其不会在这时候发生。
大约签了一二三四五六份文件,又假装郑重其事地向警察保证回去后绝对会好好教育家妹不让她再如此冲动,五条家的悟和怜这才得以踏出警视厅。
过了凌晨,温度直线下降。在舞台上存储的热气此刻尽数消失无踪,短短的背心挡不住寒风。五条怜努力忍着发抖的冲动,目光偷瞄着五条悟身上的长袖制服。
说真的,她很想把这件衣服抢过来,但是不行,这样太丢脸了。
当然了,她不是不能直接开口问他要,可是这么做肯定更加丢脸。
得让他来警视厅把自己捞回家就足够羞耻了,足够消耗掉她这一整年的耻辱感。居然还要主动开口借衣服穿,实在是
“不痛吗都流血了耶。”
五条悟拂过她的脸颊,突兀的动作吓得她差点顿住脚步。就在靠近颧骨的位置,碎石划出了一道小小的裂口,看起来仍有点血淋淋的,实际上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五条怜别过头,可从他的指尖传来的温暖已然沾染到了她的皮肤上,整张脸都烧得发烫,心跳也慌张急促。
啊啊,真是
好恶心。
“没事,对方比我疼。”她淡淡道,“如果我没有伤口的话,就没有打她的理由了。”
“我就知道。”
早就猜到了,她是为了能够拥有万全的反击理由,才让自己受伤的。
这也是很“五条怜”的作风,尽管五条悟不那么喜欢。
耸耸肩,暂且跳过这个讨人厌的话题。五条悟的视线从她遮掩的伤口挪到了背后的吉他包上。
去年起就见到她背着吉他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乐器的。
“既然都把主唱打了,那肯定在乐队里活不下去了吧”
这么说着的五条悟有种莫名幸灾乐祸的既视感,毫不意外地被五条怜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