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再次坠入幻梦。
樱树被大火覆盖,火苗在枝头窜跃着吞食写着字迹的纸张,铃铛的系绳断了掉到地上,发出一声碎裂的脆响。
他站在树下仰望,神情悲凉。
“。”双眼被人用手盖住了。
“,”对方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凉意顺着脸颊滑落,又被烈焰烤干。
“。”对方再次重复了一遍,拉着他的手转身离开。
风早振没有回头,仍然怔怔凝望被大火覆盖的树。
“,”他声音嘶哑地说了句什么。
对方沉默了很久,“。”
火焰的温度仍然存在着,烤得他嘴里很干。
风早振睁开眼,下一刻捂住胸口咳嗽得蜷缩起来,盯着面前燃起的火光表情惊恐而声音喑哑,“不回来了”
“风早。”山姥切长义低头看他,快速把人扶起来喂了一口水,“还好吗”
水里带着淡淡的腥气。
短刀捂着嘴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腥甜的气息顺着喉管往上窜,反馈出来的是从指缝里溢出的血色。
风早振怔怔盯着手心的一汪红。
山姥切长义转过头,又忍不住转回来重新端起水递给他,“煮过了,喝一点。”
他已经搜过一遍了,两人身上携带的时空子盘都已经消失,可能是遗失在水中了现在只能等小乌丸他们前来救援。
打刀盯着地上点滴暗色的泥土目光发直。
他做错了吗
对山姥切长义来说,错误似乎是他刃生中一个不存在的词汇。
以本歌之名而诞生的真品山姥切,姿态完美,文书完美,战斗完美,连对主人的忠诚也同样毋庸置疑。
无论什么样的工作他都能交出满分答卷让人赞叹不已。
耳边细碎的呜咽与咳嗽声,还有那淡淡的腥气都在提醒他,这次的任务失败了。
他没能如审神者请求的一样照顾好短刀,反而因为自己赌气的缘故让两人都陷入这种只能等待救援的绝境。
手腕上的终端在不同的时代无法直接连接本丸通讯,更无法向时政求助连队长都联系不上。
唯一的慰藉可能是小乌丸手上的终端仍然能查看定位,想必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了。
山姥切长义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一下三十年前的革新计划,否则不会诞生终端这种东西。
风早振抱着膝盖远远躲到了树后面,不肯靠近火堆,也不愿意喝水。
山姥切长义皱起眉。
打刀端起缺了豁口的碗自己喝了一口,也噗一声把水吐了出来。
确实不好喝,不怪他。
但已经濒临夕阳下山,加上在水里泡了一天以及附近都是水的缘故,现在已经开始身上发冷了不烤火的话山姥切长义不确定刀剑会不会像人类一样失温冻毙。
必须想个办法把人抓过来烤烤。
山姥切长义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最后在裤兜里摸到一颗金平糖,应该是审神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糖纸密封完好,大概还能吃。
山姥切长义以审视的目光盯着手心的糖看了半天,起身去抓小孩了。
风早振坐着很乖巧,把头埋在膝盖上一直看着面前的空气显然心思不在这里。
但碰他可以,尝试抱起来也可以,只要他往火堆旁边走一步,风早振就会开始挣扎。
小孩咿咿呀呀地在嘴里含糊叫着什么四肢胡乱的扑腾,玩儿命地拿手去抓树皮,指尖磨破都不在意。
山姥切长义皱眉把人又放下了,他一松手风早振就又快速窜回原地,仍然是双手抱膝。
非常的难搞。
这次他尝试了从背后接近,没用,仍然是靠近火堆就开始拼命逃跑,跑不掉的话就开始呜呜咽咽地哭,声音细碎而嘶哑,很是可怜。
山姥切长义揉了揉额头坐下来了,他实在不是会哄孩子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