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丸手忙脚乱回身去找医药箱,“阿尼甲都说了不要乱动啊”
髭切毫不在意只是把短刀重新拔了出来,以免血迹进入刀鞘难以清理导致被它的主人发现。
打纹如同流风的短刀上此刻有几滴殷红的血液滴下,是刚刚他随手拔出的时候分心摸上去导致的。
任由膝丸把自己的手抓回去消毒缠上绷带,髭切敲了敲桌子,“呐弟弟丸,现在学着拆一下这把刀吧得把它打理干净才能给惣领大人还回去了。”
膝丸下意识试图反驳,就看见自家兄长举起被他包得像骨折的手满脸无辜。
抽了抽嘴角,认命把短刀拿到面前端详了一下,膝丸重新拿起桌上的拆解工具。
这次由他自己拆解的话,只要摆对顺序和正反,稍后装回去就不成问题了,毕竟刀剑间的结构是相似的。
敞开的窗外仍然有温和的风卷起如同雪花的花瓣四处飞舞,月上中天。
“嗯”青年手中端着的酒盏一顿,微微睁开眼仰望月空,一瓣樱花悠悠落入盏中,激起细微波纹。
“怎么了”对面的人仰头喝掉手中的清酒把手一扬,顿时有头上系着红绳的小纸人抱着酒瓶又跑过来给他倒满,“平时出神就算了,和我一起饮酒也要惦记着你家的小短刀吗”
“只是突然感觉到了。”青年完全睁开了眼,绿色的眸子盈满温柔,此刻却带着几分诧异与担忧,“好像染血了。”
“谁不会是他吧”端着的酒盏不动了,“风早”
“嗯。”青年重新闭上眼把酒饮尽,花瓣可怜地贴在酒盏上,又被一只布满鳞片的锐利爪子小心捻走。
红色的龙爪子里也抱着个酒瓶,又准备殷勤地给他续上。
“不用了,龙。”青年站起身,“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需要再去找一趟那位大人刚好,近日拿到了一件勉强算得上凭依的信物,或许可以占卜出风早的去处。”
“啧。”与他对酌的人并没有出声阻拦,只是等人走了以后才轻声道了一句,“扫兴。”
“果然还是本大爷来吧”红发的大妖怪落座,很快又有小纸人端来托盘,上面放着新的酒盏。
“说到底酒这种东西还是要喝得尽兴才对嘛。”酒吞童子挑了个最大的碗给自己倒满,遥遥看了一眼离开的背影,“真不知道和那种家伙喝酒有什么意思。”
“你来的话”对方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他的头顶,轻笑一声,“那酒可能不够喝了。”
“在看什么”酒吞童子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又伸手把酒饮尽,不在意洒落的多余液体滑下浸湿衣摆,“再来”
大天狗莫名感觉到了冒犯,也悠悠饮尽酒水,放下碗盏双脚重新离开地面,黑色羽翼展开,“不了,酒当适度。”
“干什么啊”酒吞童子气得猛锤桌面,自己又倒了一盏大口喝下。
一个个的,都不和本大爷喝酒是什么意思啊
“挚友”白发的大妖怪单手端着托盘,上面摆满了各色酒瓶,“我来陪你喝吧想喝到多晚都没关系多少都可以”
“不用了。”酒吞童子忽然觉得酒好像也没有那么吸引人。
樱枝摇曳洒落下斑驳月光,青年绿色的眼眸看着手中的金色御守,慢慢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龙,他还活着。”
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着,没有违反他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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