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自伤,玉婧有些于心不忍。想起她无辜被害的前世,不禁叹息道“静娴,你是个好姑娘,是我们对不住你。”
“福晋这话,我只当是哄我。”孟静娴凄楚一笑,垂泪道,“万般不是皆是信我而起,自然也该由我来结束,只是我再不可使沛国公府门楣蒙羞,还请福晋体谅。”
“你要做什么”
孟静娴止住哭泣,似是鼓起很大的的勇气,道“我想出府。”
“你想出府”
玉婧不可置信地又问一遍,这不正是她和允礼想要的吗
“是。王爷虽未明言,可他所做得一切都是要我自请离开,是以我才能日日去寻澜依。”提起叶澜依,孟静娴顿了一顿,又道,“澜依也开导过我几回,我知道这是王爷让她做的。你与王爷情投意合,有我在府里,只是个多余的。”
见玉婧默不作声,孟静娴接着道“王爷与你们的心思我都明白,我也不愿再做那等讨人嫌的。只是有一样,我父母年事已高,我不能再让他们为我担忧,孟家也不能有一个休弃的女儿。我若是出去,只求是王爷与我和离。”
“和离”玉婧锁紧了眉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你嫁入王府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又是名列玉牒的侧福晋,若要和离,须得皇上点头才是。这样一来,便就难了。”
“这就是妾身为何一定要来求福晋的缘由了福晋的姐姐乃是皇上身边的的熹贵妃,若是贵妃娘娘进言,想必皇上一定会依的。”
“你与王爷的亲事是你父亲连上三道奏折求来的,满朝文武皆是见证,向来后宫中人不得插手前朝之事,长姐又如何好开口”玉婧毫不犹豫地驳回她的话,若要甄嬛为这点事费心思,她是不答应的。
孟静娴像是早就预想到了玉婧会如此回答,一听,也不再辩解,只是两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苦笑道“如此,那妾身便只能以礼佛的名义出去了。太妃在安栖观,我便去甘露寺吧,离那里也不远,得了空还能去拜见太妃。”
孟静娴的意愿玉婧没能答应她,此事事关重大,总得要知会过允礼才行。
果然,允礼回来听了这话也皱了眉“且不说皇兄那里没法交待,沛国公府不能有一个被休弃的女儿,难道就可以有一个和离回家的女儿”
和离虽是双方意愿,终究也不太光彩,尤其是孟静娴如何嫁进王府在京城人尽皆知,传出去和离与休弃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礼佛就更不行了,孟静娴还这样年轻,允礼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让她在佛寺里白白葬送了年华。
玉婧点头“我与王爷是一样的意思,只是到底要拿个主意,让大家都安心。”
允礼沉凝一二道“其实我早就有个法子,只是还未同你商议。”
“什么法子”
“当日惠嫔之计,再行一次或许使得。”
玉婧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七日离魂散”
“正是。世人皆知静娴体弱,若她不幸病逝,倒也不至于令人生疑。届时再“厚葬”静娴,也不至于拂了沛国公府的颜面。”
玉婧想了想,这倒不失为可行之计。只是允礼思虑得再周祥,也得孟静娴同意才是。
“阿轶,去请侧福晋来。”
允礼亲自差人去请,孟静娴很快就到了。玉婧将允礼所言细细地告诉她,只是将眉庄一事隐了去,只称是孙大夫可配置出这样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