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身体虚弱许多,走路时总是微微喘,目光也是浑浊的,似乎还在一场大病中苦苦挣扎。
两人对视的一刹间,竟是克莉丝汀先颤抖地吐出,“埃里克。”
她没有再称呼他为音乐的天使。
“你有找到新的面具了”
他冷怒着将她手指的金戒指摘下,像可憎的垃圾一样踩碎在脚下。
“克莉丝汀,”
沉重的愠怒似咆哮的大海。
半晌,他又哀若雏鸟的悲鸣,“克莉丝汀呀”
克莉丝汀,克莉丝汀。
午夜梦回中,他曾呢喃过无数次。
“你居然,结婚了。”
好狠的心,她居然结婚了。
他会嫉妒娶了她的那个男人,无比嫉妒,嫉妒到成为顾影自怜的水仙花。
克莉丝汀却垂首沉默,两鬓滑过几缕发丝,显得她秀美的容色微微狼狈。自始至终,她没向他投来半丝怜悯的眼神,目光一直执着地盯向地面上被踩烂的戒指。
镌刻夏尼家族新娘的标志。
没有任何人逼迫她,是她心甘情愿嫁给夏尼子爵的。子爵只向她求了一次婚,她就答应了。
他可以说她傍大款,爱慕虚荣,完完全全是个拜金女,可谁不想生活在阳光下,过上正常人富足的生活呢
某种悲伤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
埃里克试图接近她,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覆水难收。
“你走后,我略微有点思念。”
或许不止略微,是非常非常。
“我患了很重很重的病,不日就要死了。”他说,“我知道你没泄密,你一直是我的音乐天使,当初的事我误会了你。离开那个纨绔子弟,回来吧,哪怕只有一天,陪我最后的日子,可以吗”
克莉丝汀唇齿动了动,明亮如宝石的眼睛看向埃里克。后者紧张,期待地等了她很久,也没等到答案。
她摇摇头,忽然收起了苦大仇深的面容,轻飘飘吐出一句,
“您别开玩笑了。”
埃里克怔怔凝固在当场,所有光彩与期冀在这一瞬间幻灭。
听她说,“我爱我的丈夫,胜过生命。”
语声决绝,不留余地。
回不去了,某些事情再也回不去。
埃里克颓然笑了笑,似装殓工,装殓他自己葬送的此生唯一的爱情,浑身散发着偏执而癫狂的光彩。
他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双手交叉,思绪缥缈着,念及他和她美好的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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