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句很轻,跟咏叹调一样,如父亲在世时午夜拉小提琴的呢喃叹息声。
再拒绝下去似乎于心不忍,克莉丝汀嗯了声,“我我也惦记着您。”
“真的”
轻轻一句,他很欢喜,山茶花的淡香洒了她浑身。
克莉丝汀想找吉里太太求救,完全来不及了。簇拥在贵族身边的大片人群却根本不给她后退的余地,簇拥着她跟子爵走,仿佛在欢送一对新婚的情侣。
两位经理追随左右,卖力地讨好着金主,几乎到了点头哈腰的地步。
克莉丝汀心不在焉,一直都是子爵和她找话说。他注意到她哭过,便问她为什么要哭呀。
克莉丝汀不愿丢脸,极力挤出笑来,“没,没有在练习悲剧剧本。”
“哦。”
听子爵长哦了声,在她耳边说,“那要不要去玩玩呀”
声音轻轻淡淡的,连笑意都不怎么能听出来。
玩玩
怎么玩
克莉丝汀推辞道,“容我先换身衣衫,化化妆。”
他爽快答应,“好,我仍然在门外等你。”服务生托盘一杯红酒,是刚才没喝完的。他的手还搭在她手上,看样子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克莉丝汀暗忖今天是无法耍掉子爵的,化不化妆没意思,左右都是走一趟,遂认命地改口道,“算啦,直接走吧。”
子爵莞尔。
马车停过来,克莉丝汀钻了进去。
说来也好笑,哪个贵族情人似她这般蓬头垢面,甚至脸上还带泪痕就上了贵族老爷的马车,她可算头一份。
克莉丝汀好运气
剧院底层打拼的女孩子们更嫉妒了,不安地窃窃私语起来。
克莉丝汀遥望天边,氤氲着一大团黑云,咕隆咕隆的闷雷作响,天色阴沉得可怕,想来一场剧烈的暴风雨很快要到来。
化妆室。
埃里克面对着钢琴,空空如也的房室,显得分外寂寥。
该如约前来的女孩并没有如约前来。
吉里太太低低的声音,“她只是和旧相识去吃一顿饭”
埃里克阴翳地皱了皱眉。
或许他没有明确是眉毛的部位,有的只是一颗风干数年的骷髅头,绷着蜡黄的皮子。
如此扭曲。
相比之下,那浪荡子却美如阿波罗。
暴风雨来临之前天色黑暗,他的神色越发显得恐怖渗人,酝酿着滔天冰冷的寒意。
咔嚓,手中指挥棒折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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